薑府,桃韻軒。
自打薑姝月從箭靶場回來後。
這院子裏的氛圍,便壓抑到了極點。
今日獻琴,被薑予桉那賤人,碾壓了風頭也便罷了。
下午,她與林朝,前前後後聊了那麼久。
本以為一切都該是水到渠成。
她甚至,放下了矜持,親自開口邀他月中的時候,去賞花燈廟會。
誰曾想!
竟然直接就被拒了!
“抱歉啊,姝月姑娘。”
“這盛京城的花燈廟會,乃有情之人的聚會之所。”
“林朝心悅之人並非姑娘。”
“若答應與姑娘同賞花燈廟會。”
“於情不該,於禮不合。”
天知道,林朝當眾說出那一席溫柔拒絕的話。
讓當時站在人群中的她。
感覺有多屈辱。
偏偏,她還得隱忍,克製.....
一直強顏歡笑著,撐到了回院。
薑姝月手中絞著手帕。
麵色難看極了。
“小姐...您...您的桃花燕窩羹熬好了。”
門口,原本隻是負責浣洗衣裳的丫鬟槐兒。
因著被屋內一等丫鬟欺淩的緣故。
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原本不屬於她的差事。
戰戰兢兢地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
薑姝月抬起了陰沉的眼眸,“往日沒見過你。”
“奴...奴婢名叫槐兒。”
“本是在院中負責浣洗衣物的。”
“今兒臨時領了給小姐送燕窩的差事.....”
一個浣洗衣物的下等丫鬟。
嗬,一兩銀子都不到的東西。
“進來吧。”
“是。”
槐兒小心翼翼地,將燕窩,放在了桌上,正準備轉身離開。
“我允許你走了麼??”
薑姝月冷聲道。
槐兒聞言,立刻噗通一聲,跪在了薑姝月的跟前。
“小...小姐....”
“跪過來一點。”薑姝月語氣陰沉著。
槐兒覺得害怕極了,但因著身為奴婢不敢忤逆主子的緣故。
隻能是跪著往薑姝月的跟前,又挪了幾步。
啪!
一巴掌下去,打得槐兒兩眼冒星。
“奴...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
槐兒並不是能在桃韻軒伺候的丫鬟。
因此並不知曉。
這薑府,人前最是端莊守禮的薑四姑娘。
私底下,有心情不好,便虐待丫鬟的習慣。
原本隻要在挨打的時候不吭聲。
小心忍受著。
待到薑姝月的火氣消了。
自然也就沒事了。
可偏偏,她犯了忌諱....她開口了。
這無疑是在薑姝月原本就窩火的心頭上,又添了一把柴。
薑姝月站起了身來,一把薅住了槐兒的頭發。
將槐兒的腦門。
用力地往木床邊上撞。
“小姐...小姐饒命呐小姐....”
槐兒的求饒。
隻讓薑姝月覺得聒噪。
她一邊撞,一邊怨毒的罵。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
“一日之內,竟要連著遭受兩次屈辱。”
“我辛辛苦苦練了這麼久的琴。”
“結果卻被薑予桉那賤人給毀了。”
“我高高興興弄了這麼久的妝容。”
“今日言談舉止,明明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結果居然還是被那林朝當著眾人的麵給拒絕了。”
“啊?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她一句一句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