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
既然我選擇了莫問柳,我就做好了傷爸媽的心的準備了,雖然這很不孝。這件事情我想了已經很久很久,隻不過沒想到這出櫃讓人措手不及。所以以前規劃著要牽著莫問柳的手在父母麵前大聲宣布的美好幻想也隻能想想了,虧我還想著要大男人一回……
“你們……”白先生終於開口了,把我拉回現實。
“是的,伯父,就是您看到的。我本來想等阿尋畢業後再來正式拜訪,沒想到會是……這麼尷尬的場麵。”莫問柳苦笑了一下。
白先生擰著眉,許久後歎氣,臉上意外的平靜,“幸好我把你媽支走了,不然讓她聽見,非得氣出病不可。”
我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隻好低頭,支吾道:“爸……我不想惹你們生氣的。”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白先生像是被我惹火了一般,平日裏溫吞的性格,也難為他氣得想拿杯子砸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
“爸!我們是清清白白地在交往。”我對“傷風敗俗”這個詞語很不認同,扁著嘴反駁。
“交往?!自古以來都是男女交往!你們……你們……成何體統!”
“時代在變啊……”
白先生瞪我,“你給我閉嘴!”
莫問柳給我一個帶著心疼的安撫的眼神,又對白先生道:“伯父,這次來的倉促,沒個準備,但是我不想阿尋跟您有了隔閡,他心裏也難過。”
“難過?嗬嗬,我看這兔崽子根本就沒把我這做爹的放心上吧?一聲不響跟你跑了十幾天,知不知道你媽多擔心!”
我被吼得隻能縮著腦袋,咬著下唇不敢應嘴。他是真惱了,連髒話都出來了。
“阿尋十分敬重您。”莫問柳趕緊說。
“哼,我的兒子,要你來說。我就一句話,讓你離開我的兒子。”
“爸!”我登時就從沙發上彈起來。莫問柳趕緊過來把我按回沙發,暗暗捏了捏我的肩膀,眼神中的意味我懂,雖然心不甘,但還是喉頭強壓下想要反駁的話。
於是有一陣沉默,白先生像是明白強硬的說法隻會引起我的抵觸,就好脾氣地勸道:“我家尋聲性格孤僻,從小就沒什麼朋友,男女的事情更是不懂。我想……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把兄弟的感情當做了……愛情?”他不情願地說出最後的兩個字,那嫌惡的樣子,讓我心中的火越來越火大。
莫問柳一直在給我遞眼神,他回道:“阿尋小時的事情他跟我說過,因為受了朋友的欺負,所以一直不敢交朋友。這也是我剛開始接觸他的目的——讓他擺脫害怕陌生人的心理……我有個弟弟,他是死於抑鬱症,我不想再有人是這樣的結局。”
白先生聽得認真,問:“你確定不是把阿尋當弟弟?”
莫問柳笑了一聲:“就算有,也是一開始,這麼多年了,已經是愛了。”
白先生幹咳幾聲,想了想,還是搖頭,“你們都太年輕,我不能認同。”
我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爸!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莫問柳驚訝地看著我,然後猝不及防憤怒的白先生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向我。
“不知廉恥!這是什麼話?!你們……你們給我走!就算是我白養了你二十年。”白先生指著門口,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我捂著臉,眼淚就下來了,也是氣了,拉著莫問柳就要走,“跟這種老頑固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
莫問柳把我扯回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然後我震驚地看著他在白先生麵前跪下。我要去拉他,他對我微微搖頭。
“您要打要罵,如果能讓你好受,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他低著頭,很誠懇地說。
白先生也很震驚,眉頭擰得更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爸沒教育你嗎?”
“教育了!”莫問柳不卑不亢地答話,“但是我爸去世得早,我現在希望您能代替他給我指導。”
“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