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一直心不在焉地待在一旁,心裏更是五味雜陳。本來莫明其秒地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很納悶了。妖精國?那個傳說中譬美於童話世界的地方,就是這裏!?而納蘭玉則是……國王殿下!?再見騰虵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她徹底平靜不起來了。這麼說隻有她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雖然再三在心中強調這沒什麼,可那股火反而越撲越大。心煩意燥之際,她不管不顧地隻想盡快走出大殿。也許吹吹風心情會好些。

納蘭玉依舊和穭商討著,沒有注意伊甸離開的身影。騰虵隻是淡淡的瞥了眼,並沒有跟上去。反而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走著、走著,天就慢慢黑了。紅的葉襯得天空著火一般的血色。溥衣微涼,風扯著衣角,鬆開,又卷起。搓了搓手臂,伊甸在一顆樹下坐著。樹可以說得上是顆參天大樹吧,舒展的枝又粗又長,葉又大又厚。不時的有鳥兒歸巢,若不是它夠大,又怎會引來如此多的鳥兒在樹上築巢!伊甸微微歎息,將頭依在樹上,看著天空、紅霞、歸鳥……一切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卻都生生相息。那麼人是不是也一樣呢?:“嗬!”伊甸搖頭,涼涼的指尖撫上眉梢。冰涼的感覺,似乎能鎮住往上湧的思緒。可不是嗎?無論她見著什麼、看到什麼,都會潛移默化地往那所謂的“生生相息”想去。她會想很多亂七八糟的。為什麼納蘭玉不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騰虵知道也不告訴她?她並不懷疑他們,也清楚他們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心中的無力感,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消除,或許是她心胸太狹隘!什麼時候她那麼在乎這些?垂下頭來,伊甸將頭埋在腿間,安靜地呆著。不知過了多久,天己黑了下來。樹竟一顆一顆地散發著自身的光芒,大多是葉的紅色及葉的綠色。唯獨伊甸坐落的那棵大樹散發著藍色。伊甸本覺得挺奇怪的,怎麼就它一顆不一樣?轉念一想,這裏是妖精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有?便又將頭靠在腿上發呆去了。“哢”是踩斷樹枝的聲音。伊甸本能反應地抬起頭來,卻將那個少年盡收眼底。是藍色的長發隨意地用一串草繩綁著,寬鬆的衣服狀似淩亂,盡顯慵懶。淺綠的妖瞳至始至終都緊隨著伊甸不放。即使他不做任何表情,卻讓人覺察到溫柔,至少伊甸如此覺得。

:“我是諾,這個送你”他步伐輕緩地走到伊甸跟前,伸出手在空中滑動,一朵碧綠的花落在他手上。他不由分說地將它別在伊甸的發間。

:“謝謝!”第一次受到這麼特別的問候,伊甸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猝不及防地,諾撫上伊甸的臉頰。秀氣的手將伊甸僵硬的笑容撫平。

:“不想笑就不要笑,我不會怪你的!”他指尖抵上伊甸的眉心,眼睛湊近她的眸,語氣竟有些埋怨地說著。

伊甸看著諾,鼻息些許混亂。她不由地深吸一口氣,連帶著諾身上那股花香,一同吸入體內。:“嗯?”她怔住,不自覺的多嗅了幾下。隨即,想起什麼,她打下諾的手:“你有病啊!”拍了拍身上的灰,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讓諾攔下:“你不能走!”奇怪的是,隻單單四個字。卻如具有魔力般,讓向來我行我素的伊甸,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