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當天,顏銘文就逃走了,留下了寢室的兄弟們在那繼續“受苦受難”。
當他踏入幽水古玩街時,身上仿佛是瞬間輕了幾千斤,學校裏那種鋪天蓋地的榮譽實在是他不能接受的。這種風光和榮譽不適合他顏銘文,隻適合陳雲他們那種無憂無慮的大學新生。
古瓷店內有一個客人正在挑選瓷器,許沁霞則陪在客人身邊解釋著。在看到顏銘文出現後,許沁霞並沒有過激的反應,而是很隨意的笑著問候了一句:“你來了啊!”
感覺到許沁霞的重大改變,顏銘文有點驚訝,也有點失落,看來許沁霞是準備退出古玩這個行當了。
雖然心裏很失落,不過顏銘文還是強打著笑容回了一句:“嗯,霞姐,軍訓已經結束了。”
“哦,那就好!”許沁霞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句,繼續和客人攀談著。
客人走後,許沁霞又鑽進裏屋,過了一小會端著一杯茶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顏銘文依然站在那裏時,略帶責備的說了一句:“怎麼啦?坐啊!自己家裏,還站著幹什麼。”
一杯茶,一句普通的責怪,讓顏銘文頓時感到另外一種親切。是的,霞姐對自己是變了,不過不是變壞了,而是已經將自己當成家人了。
看到顏銘文的反應,許沁霞也明白了些什麼,生氣的說道:“真是個傻小子,難道你以為霞姐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啊!”
“不,不!”顏銘文連連擺手,慌亂中,茶水灑了出來,燙得顏銘文呱呱大叫。
“嗬嗬!別慌別慌,霞姐和你開玩笑呢。燙著了吧!”許沁霞笑著從包裏拿出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
霞姐遞來的手帕很精致,以淡綠色為主,中間繡著三朵蓮花,蓮花上麵是周敦頤《愛蓮說》的那句: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右下腳則繡著沁霞兩個字。
從字跡對比來看,這條手帕應該是許沁霞閑暇時自己繡製的,上麵的一針一線都落得非常小心和嚴謹。看得出來,許沁霞繡這條手帕的時候肯定非常用心。
“很漂亮,沒想到霞姐的刺繡水平這麼高。”欣賞完後,顏銘文忍不住讚了一句。
“沒什麼,大學跟人學刺繡時的作品。”許沁霞隨口解釋了一下,然後笑著問顏銘文:“我這茶水都不怎麼燙了,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呀?”
“嘿嘿,嘿嘿!”顏銘文幹笑了兩聲,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那茶水雖然溫,但對他來說和開水基本上沒區別。
最後,在許沁霞的逼供下,顏銘文老實交代了自己打架的事情。
當聽到顏銘文和七個武警對打時,許沁霞的臉色都變了,連連責怪顏銘文不該這麼莽撞。最後,許沁霞輕歎一聲:“唉!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沒想到你連身手都這麼好。”
顏銘文沉默了,良久以後問道:“霞姐,你的決定做出來了嗎?”
“嗯!”許沁霞點了點頭:“這一個月裏,我都很勤奮的在學習著你教給我的認瓷。從那裏麵,我深深感受到了老祖宗們的偉大。以前我很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癡愛古玩,現在我終於開始懂了,這其中的東西足夠讓人學一生都學不完。”
在最後,許沁霞用一種很輕柔很富有感情的話告訴了顏銘文她的決定:“我想,現在的我已經愛上了古玩這個行當了。”
許沁霞的回答讓顏銘文陷入沉思中,良久以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許沁霞,然後再由她自己來決定。
接下來,顏銘文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個古玩世家的子弟,受家族的影響,那個世家子弟也深深愛上了古玩,不過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家族巨變,讓他變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