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報紙有教化功能,評論對讀者的教育、啟迪尤為明顯。但是談這些,不能無視構成新聞評論規律的元素之一——新聞評論寓教育讀者於服務讀者之中。換言之,一旦我們承認構成新聞評論規律的諸多元素中有這麼一個元素,黨報新聞評論將發生一係列變化:
第一,從取材趨勢來說,業務性、行業性、生產性、工作性的題材占整個題材的比例將下降,而信息性、社會性、生活性、娛樂性的題材占整個題材的比例將上升。
第二,從評說對象來說,將由重點評說個別人物、企業或單位而變成重點評說某個群體、市場或某一條條塊塊。
第三,從評論時態來說,過去時(告一段落者)居多將變成現在時(正在進行者)居多。
第四,從行文規格來說,判定式、訓誡式、單色調文字居多將變成探索式、啟發式、多色調文字居多。
第五,從說話口氣來說,居高臨下多將變成平等交流多。
第六,從發稿節奏來說,“密集轟炸”、大起大落將變成“長流水不斷線”、保持新聞輿論常態。
二、加強和改進黨報新聞評論的若幹環節
1.集中有限的人力、物力、財力,在關鍵性的項目——新聞評論上爭第一
不論是從體育比賽看,還是從新聞傳播學上講,“冠軍”——“金牌”——“第一”——“最好”才是最大的贏家。既是新聞傳媒之一——報紙,又是黨的一個工作部門,這雙重屬性決定黨報較之於非黨報,更具有黨和政府所具有的總攬全局的高度和寬廣視野,更能夠及時獲得同級和上級黨委、政府的宣傳精神。這種宣傳精神最直接的體現是新聞評論,而這種新聞評論又正是黨報的強項。因此黨報要把新聞評論作為關鍵性項目——正確引導輿論的核心、贏得讀者信賴的砝碼來抓,什麼時候抓出了成效,什麼時候黨報的公信力、讀者層次、思想性就上去了。從《人民日報》署名為“任仲平”的評論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試想,要是《人民日報》每周都有一篇“任仲平”文章,那是何等氣象?現在從塊塊上看,黨報國內評論較多、較強,國際評論較少、較弱;從條條上看,黨報政治評論較多、較強,經濟評論、文化評論較少、較弱。據說,中央電視台的第一名牌——《焦點訪談》的觀眾,現在被香港鳳凰台的《新聞今日談》搶去不少,主要原因就是後者的國際評論既快又多。20世紀60年代中蘇論戰時期的《九評》至今仍叫55歲左右以上年齡段的人記憶猶新。不能說黨報現在沒有條件搞出《九評》那樣的國際評論,《人民日報》既然能搞出“任仲平”那樣的政治評論,那同樣有可能搞出叫股票市場風雲變色的經濟評論,叫票房價值瞬間飆升的文化評論。強調黨報評論是關鍵性項目,還因為現在對同一級黨委的宣傳媒體而言,其新聞題材經常來自於相同的渠道,真正意義上的獨家新聞已經很難出現,起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新聞評論卻是獨家的,是“可遇又可求”的。人民日報社與新華社、中央電視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比,在獲取新聞信息、開展調查采訪、實施輿論監督上,有什麼“小灶”可吃?恐怕沒有。所以,如今黨報在報道上,“殺手鐧”不多,唯評論而已。
2.調整時政評論的訴求點
由重某項活動的規格、出席該項活動的領導,向重政策關鍵點、利益共振點、表達互通點轉變。這樣做了,讀者了解的就不僅是哪個領導今天又到什麼地方視察,又開了什麼會議,更重要的是了解到這個視察、這個會議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也就是把評論重點由“領導要求老百姓幹什麼”轉變為“老百姓應該幹什麼”和“這樣幹了能給老百姓什麼好處,不幹會有什麼壞處”,由“領導今天幹了什麼”轉變為“領導今天在為老百姓幹什麼”。與此相聯係,應強調黨報新聞評論員不是黨政機關文秘,不能用某一部門、單位工作總結的視角代替黨報新聞評論的視角,也不能用工作總結的結構來做新聞評論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