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和司瓏對視了一眼,見司瓏鎮定從容,還避嫌一般的垂了眼睫,也就迅速的平靜了下來,由衷的笑道:“姑娘這身打扮真漂亮,您膚色白,適合穿鮮豔顏色的衣服。”
曼曼一直在認真打量著司玲的神色。
不無試探的意思。
見司玲雖然掠過一抹驚訝,卻很快神色從容自如,便知道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太大的異議。或者說,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很識時務的選擇了和自己站在一起,用以維護自己的利益。
曼曼便展顏一笑,大大方方的道:“謝謝,我也這麼覺得,那以後你們兩個多幫我挑選適合我穿的衣服吧。”
司玲和司瓏都笑起來,道:“那好啊,隻要姑娘不嫌,其實要說眼光最好的,應該是司針。她做衣服一絕,配衣服也絕對一絕。”
說說笑笑,三人出門逛街。
司玲吩咐下去,白術便立即替曼曼叫了輛馬車。曼曼原本不想坐的,但想著既是叫了,不坐白不坐,況且她不確定自己的身體能堅持多久,便沒再扭捏,痛快的上了車。
曼曼沒有特別明確的目的,到了最繁華的主街,便辭退了馬車,隻帶著司玲、司瓏三人慢慢的邊走邊逛。
街兩邊很熱鬧,有賣小吃的,有賣小玩藝的,有賣胭脂水粉的,還有賣釵環首飾的,還有許多小手藝人,紛紛攘攘,人流川息,就像一幅古代生活畫卷,無一不透露著這個時代所特有的安閑。
司玲和司瓏隻盡忠職守的陪在蘇曼曼身邊,並不過問她想買什麼,對她睜著一雙好奇欣喜的眼睛,看什麼都驚訝、看什麼都高興的模樣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輕視之意。
隻是走了一路,見曼曼收獲甚微,司玲便道:“姑娘想買什麼盡管買,臨來前白術給了奴婢一袋子散碎銀子呢。”
曼曼知道這是白術的一點私心,當下也隻是笑笑道:“大概有多少?”
司玲已經捏了一路,不用仔細清點,便報數道:“大概有二十兩吧。”
還真不少,連白術都有控製二十兩銀子的特權,看來她當家還是不到位啊。顯然這是****正給他的特權。
曼曼卻隻是淡淡的笑道:“少了點。”
司瓏便接話道:“不夠了奴婢再回去取。”
曼曼卻攏攏袖口,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她們三個,才一本正經的道:“不必,我早有準備。”
司玲和司瓏都看向她。
曼曼得意的一揚頭,道:“未雨綢繆,才有備無患,我做事喜歡提前計劃,不喜歡事到臨頭才手忙腳亂。”
司玲和司瓏不忘奉承,心裏卻已經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曼曼並沒說要買什麼,隻招呼著司玲和司瓏:“累不累?”
兩人忙搖頭:“奴婢們不累,倒是姑娘是該歇歇腳了。”
曼曼朝著她倆一挑眉,道:“渴不渴?”
兩人還是搖頭,卻不敢回答,都是聰明人,已經隱約嗅到了曼曼的不悅。
曼曼撲嗤笑道:“餓不餓?我請你們兩個喝茶吃飯,你們自己選個地兒?”
這一刻的曼曼是放鬆的、俏皮的、美麗的,也是讓人覺得親近的。司玲和司瓏輕出一口氣,也沒推辭,便道:“倒是要讓姑娘破費了。”
主子願意給恩典,她們兩個就要高高興興的接受,否則下一次不僅這樣優厚的的待遇沒有了,她們之間也會產生不必要的疏離。
司玲和司瓏的態度讓曼曼很滿意。
相較於添丁和添喜,曼曼更喜歡司玲、司瓏這兩個人的態度。不卑不亢,也不自怨自艾。其實曼曼並不喜歡添丁那份骨子裏的自卑和小心翼翼,始終把曼曼當成神聖不可侵犯的主人,既有敬畏,又有羨妒,還有一份好奇,以至於對她的身世、八封有著不能抵抗的迷戀。
但轉過頭就能和別人把曼曼賣掉。
司玲和司瓏很聰明,她們也圓滑,卻叫人很舒服,知道與曼曼應該處好上下級的關係,又不會表現的特別諂媚,也不會無原則的順從,更沒有不該有的鬼鬼祟祟的窺探。
司瓏畢竟更成熟些,很有眼色的建議道:“酒樓裏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姑娘和奴婢們又都不喝酒,不如去茶樓裏坐坐,叫壺茶,兩碟點心,坐著吹吹風賞賞景,是極好的。況且那裏人雖然不多,卻也熱鬧,南來北往,說書唱曲,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