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好戲(3 / 3)

她本就不擅心機,也向來對於女人之間的爭鬥不屑,所以和文氏為敵,她根本不是對手。到了這會兒,曼曼更是隻有厭倦和厭煩。

她冷冷的瞥著****正,想著那句經典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惹禍的都是男人,可到頭來廝殺在一起的卻是女人。就算兩敗俱傷都死了,男人可會眨一下眼?轉過頭自會續弦,懷中摟著新人,從前種種,不過是往事如煙。

****正怔了下,不明所以的先看向曼曼。

曼曼隻是淡漠的迎著他的視線不作任何回應。她可沒有欺負他的妻,她不過是丫頭是奴婢,連個妾都不是,他做什麼用這種不信任的眼神瞧她?

****正伸手扶住文氏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文氏眼睛一眨,眼圈就紅了,微微仰頭,滿臉都是愧疚之色:“今日之事,都是妾身不好,關心則亂、草木皆兵,不僅害得爺丟了臉,還險些誤了蘇姑娘的病症,請爺責罰。”

****正漫不經心的道:“行了行了,也是我腦子一熱,沒問清事實就不分青紅皂白亂發脾氣,與你何幹?現下不是好好的,過去了就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後一句,卻是朝著曼曼說的。他麵容沉肅,年紀不大,卻很有一家之主的威嚴。

曼曼無意久耽,看他夫妻二人在這表演負荊請罪,便笑道:“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奴婢的錯才是,沒的倒讓六爺和六奶奶演了一出《將相和》。”

文氏撲嗤一聲笑出來,順著****正的手站起身,朝著曼曼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拿我和六爺打趣起來了,說到底可不根源在你麼,都是因為六爺看重你,我關心你的身子才鬧了這麼一出,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

曼曼便笑著福身道:“奴婢自知有錯,特特在這兒向六爺和奶奶認錯了,您二位可千萬別因為奴婢就生了什麼芥蒂……”

兩人都笑望著彼此,一副妻妾和樂、一笑泯恩仇的模樣。可也隻有她們彼此知道,她們之間是永遠無法寬恕彼此的了,這就是一場不是你生就是我死的戰爭。

曼曼回到沁芳園,司玲和司瓏都圍上來,問道:“姑娘,您沒事吧?六爺和六奶奶有沒有為難你?”

曼曼先喝了口茶,這才道:“為什麼要為難我?我又沒做錯什麼。”就算是為難,誰也不會明著來。日子長著呢,不都是背後下絆子麼。

可她不想跟司玲、司瓏說,怕她們白擔心,簡單說了兩句便擺手道:“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歇一會兒。”

她在床上閉目養神,卻聽見了腳步聲響,尋思著大概是司瓏不放心,特地來找自己說話來了,也就沒吭聲。司瓏能看的出眉眼高低,自己現在實在沒心情,她待會就走了。

不想那人卻沒走,寂靜的室內,能聽見它均勻的呼吸。

曼曼一下子睜開眼:不是司瓏,是****正。

他一直站在床邊,用複雜的眼神打量曼曼,不防曼曼猛的睜眼,倒像是突然照過來一束強光,他下意識的眨了下眼,轉瞬恢複了平常的神色,道:“你演的一場好戲!”

靠,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曼曼本來想來個愛理不理,可到底腦子沒抽,緩緩的從床上坐起身,順勢跪下來道:“奴婢冤枉。”不管他怎麼指控,曼曼決定死不承認。

這會她沒裝模作樣的梨花帶雨,盡管女人的眼淚是個很好用的利器,可大概是因為沒有了觀眾,她沒有表演的心思,對於****正,她是越來越不願意上心用什麼心思了。

曼曼平靜的陳述事實:“奴婢不知道錯在哪,小病請醫問藥是不知天高地厚,奴婢哪裏還敢在府裏興師動眾?奴婢自己去醫館看大夫,這又是個什麼罪名?還請六爺明示……”

****正也沒想問什麼罪,就是胸中有一口悶氣他說不出來,話一出口就這麼刻薄,他的情緒倒是好了點,可被曼曼這麼一噎,那氣又鼓足了胸腔,他哼笑道:“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她故意弄的人盡皆知她身體不舒服,她故意去醫館看大夫,她故意讓司玲欲蓋彌彰,她故意讓錦繡引出紅花,她故意讓他誤解她有了身孕……種種種種,都與她脫不開關係,她敢說她不是故意的?

曼曼並沒回避,隻輕聲道:“奴婢確實有心,可若六爺和六奶奶無意,又豈會有今日?”她有心算計,也不過是引蛇出洞,若文氏無意陷害,這件事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看病插曲,也不會有今日的自取其辱。

文氏倒罷了,本來就互相視若死敵,再怎麼出手都不為過,可****正呢?若不是他心裏先對曼曼存了偏見,何以不問青紅皂白就先誤會了曼曼?又何至會鬧這麼大笑話。

他丟了臉,憑什麼就隻想著怪罪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