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品牌與策略(16)(3 / 3)

需要說明的是,《尋找金花》對於觀眾這種“獵奇心”的滿足,是健康和積極的。首先,節目展現的女性之美,有著豐富的內涵,“金花”決不是隻指狹義上的貌美如花、能歌善舞,更需要“金子般的心靈”。走進節目的女主角,既有山村義務支教的小學女教師,也有率先開發家鄉旅遊資源、帶領鄉親致富的女能人,她們來自各行各業,但是她們體現出的愛心、自信、樂觀,使“金花”的“金”字有了別樣的分量和內涵。其次,對於觀眾“獵奇心”的滿足,是一個不斷尋找、發現、挖掘、表現“美”的過程。這個“美”也是多義的,除了女性之美,還有各民族燦爛的文化之“美”以及各地獨有的天然風景之“美”,它帶給觀眾的是一種高尚的、純淨的審美感受。《尋找金花》對於觀眾“好奇心”的滿足,既不同於格調低下、打探明星隱私的狗仔追蹤、花邊八卦,也有別於新聞節目中不得已而為之的“偷拍”、“曝光”。當然,它和時下備受爭議的《超級女聲》也有天壤之別,那種把歡樂建立在參與選手“出醜”、“洋相”基礎上的戲弄、取樂,隻不過是滿足觀眾畸形、病態的“窺視欲”。

當觀眾跟隨《尋找金花》欄目組,走過一道道泥濘小路,翻越一座座高山,置身於如畫的天然風景之中的時候,它帶領觀眾完成的是一次次文化之旅。它把觀眾帶進偏僻的山野,在領略心靈手巧、秀外慧中的民族“金花”的風采之時,也為這些參與選手搭建了通向山外世界的橋梁。借助大眾傳媒得天獨厚的傳播優勢,《尋找金花》也水到渠成地傳播著少數民族的優秀文化,這在不斷呼喚保護民族文化、倡導先進文化的今天,不啻為一種值得讚許的現實努力。因此,尋找“金花”的過程,也是觀眾增長見識,領略少數民族文化的過程,絕不是迎合觀眾庸俗感官刺激的“偷窺”,而是裹挾著濃鬱的少數民族風情和厚重文化氣息的文明之旅。

二、在節目理念上,凸顯強烈的草根情結

“草根”,在社會學領域被賦予的是“基層民眾”的內涵,“草根”紮根大地,因此具有強大的凝聚力、生命力和獨立性。“草根情結”和時下常說的“人文關懷”、“平民意識”雖有相似之處,但內涵卻更為豐富。就電視節目而言,“草根情結”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受眾主體”意識。媒介傳播從“槍彈論”、“有限效果論”到“受眾中心論”,盡管理論上在不斷地提升受眾的地位,然而在當下中國的電視實踐中,以傳播者為中心、具有濃烈主流意識形態的“宏大敘事”依然占據著主導地位,隻是隨著近年來傳媒產業化的推進,在市場的壓力之下,電視內容才在服務類、綜藝類節目中體現出一定的“受眾主體”意識。

具體到綜藝節目來說,從《綜藝大觀》為代表的晚會時代,到《歡樂總動員》、《快樂大本營》為代表的遊戲類娛樂節目,再經曆《幸運52》、《開心辭典》為代表的益智類節目,直到如今聲名鵲起的《超級女聲》和《夢想中國》,中國電視逐漸步入所謂的平民娛樂時代(或稱“真人秀”時代)。然而,在筆者看來,《超級女聲》和《夢想中國》即使屬於“平民娛樂”,也仍然是一場由媒體發動並占據支配地位的不對稱的“娛樂運動”,其背後是商業炒作和市場利潤的驅動。那些懷揣著“明星夢想”的“平民”雖然站在舞台上,但舞台卻並不屬於他(她)們。還以《超級女聲》為例,擔任大賽評委的音樂人高曉鬆認為,真正的主角還是擁有“該損就損,該罵就罵”權利的評委們。正因為如此,在《超級女聲》選拔現場,那些尖刻、尖銳、尖酸的評委,才能順理成章地咄咄逼人,以致留下了所謂的“經典”點評,諸如“要想唱歌,死路一條”之類——誰敢想象這是媒介對於受鼓勵而來的節目參與者的評語?因此,這些“平民娛樂”更像是玩“平民”的娛樂,它們充其量不過是一種顛覆傳統、打破常態的發泄方式,隻能滿足短時間內觀眾的狂歡心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