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紀實主義的推進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負麵問題。尤其是DV得到普及以後,我們時常會麵對太多的紀實影像。而像網絡海量的信息一樣,這些影像似乎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但是有文化的、有味道的、有價值的、有獨特信息的卻是鳳毛麟角。也就是說,紀實水平高了,文化含量低了。《中國記憶》采取的是紀實的直播方式,但它所記錄的對象、記錄的內容以及它所呈現出來的形式是豐富的、有意味的,而且是有相當文化含量的,在保持紀錄品質的同時,以深厚的文化內涵、文化品質呈現了很強的文化性。
3.文化內容的傳播性。文化遺產有兩個較為明顯的特征:一是小眾性。文化遺產一般而言是跟少數的曆史專家、文化遺產的研究者連在一起的;同時又被藏在博物館、圖書館、研究院裏,基本上和大眾是絕緣的。二是神秘性。對於大多數觀眾而言,文化遺產是很神聖、很重要的,普通大眾因而很難分享它的精髓,或者說領略它的風采。
正因為文化遺產有以上的特性,所以一些文化遺產是需要慎重保護、需要珍藏的,而不宜於做大眾文化傳播。但是文化遺產中相當多的文化性的內容,其實是應該通過媒介讓更多的人去分享和領略的。這是滿足觀眾好奇心理的需求,也是保護文化遺產呼籲社會重視文化遺產的需要。《中國記憶》抓住了這一點,讓更多的人通過大規模的電視直播來領略和享受文化遺產的風采,這也為文化遺產的傳播方式提供了新的探索。
4.媒介資源的整合性。今年,《中國記憶》在節目層麵還有一個突出特點,就是自覺地對各種媒介資源進行有效整合。首先是整合過去已有的節目資源。如果沒有日常節目的積累,要在直播裏傳播那麼大的信息量是不可能的。其次是頻道內不同欄目的整合。這次直播把中央電視台科教頻道的七八個欄目資源整合到一起,包括主持人、編導、攝像等資源。再次是各電視媒體之間的資源整合。本次直播除了央視以外,十幾個電視台一起聯動,還有網絡新媒體的介入。應該說,今天是一個媒介融合的時代,電視的獨家優勢已經不在,傳統的電視媒體人已經開始高度重視新媒體的價值。
《中國記憶》是央視打造的一個節目品牌,不論是從節目層麵、欄目層麵、頻道層麵,還是電視媒體層麵,以及電視媒體和其他媒體層麵都做了很好的資源整合。《中國記憶》同時又打造了一個文化品牌,在整個文化界、文化領域我們有一個電視的直播行動,這本身就給文化領域填充了一個很新鮮的事件。對於媒介來說,由於這樣一個特殊的文化遺產內容,又增加了一個電視的媒介事件,還做了電視文化專題節目直播的原創。這一定會引發社會的關注、政府的關注和專業領域的關注。
三、對《中國記憶》可持續性發展的幾點建議
《中國記憶》是文化與傳媒的互動雙贏,為電視生產與傳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但它畢竟還是一個“年輕的行動”,如果想要保持可持續發展,尚有很多需要改進、需要繼續探索之處。筆者對此有如下一些建議:
1.繼續挖掘使用已有素材。我們看到,在本次直播中,國際視野的內容、與國際相關的影像素材還不多見。在全球化背景的今天,融入世界其他各國對文化遺產的態度十分必要,今後我們應當更多地搜尋和呈現世界各國文化遺產保護的影像素材;同時,我們自己積累的相關影像素材也應更大規模地吸納和呈現。例如說到大運河的時候,我們有《話說運河》這種在上個世紀80年代產生轟動效應的老片子,如果把這些曾經給億萬觀眾留下深刻記憶的內容融入到節目中,應該是親切而有吸引力的。
2.直播點活動設計的個性化。本次直播設計的直播點之多是空前的,表麵上看也有區域性差異,但從實質上看個性化不足,尤其在各直播點行動的設計上有雷同之感。京杭大運河綿延上千裏,從大運河的最南端杭州開始,沿大運河順流而上,坐落著揚州、洛陽、濟寧、滄州、天津、北京等重要的曆史文化名城。可以說,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而豐富的文化景觀、人文習俗,如果直播點能夠根據這些設計出與眾不同而又與運河文化緊密相連的個性化內容,就會避免節目的雷同化傾向,使整個節目呈現出豐富多彩、充滿個性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