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阿福那廝為了學“升龍”的法門,果真如浮遊所言下了大工夫,當他從水底激起一道一米多高的水柱,便興衝衝地問張歎,看到龍了嗎?

“龍?沒有,水蛇倒是見到一條。”

阿福無語,卻激發起更大的鬥誌,自願把水底的二十萬劍加到三十萬劍。浮遊見狀,憐他心堅,教授了不少其它別派的雜學安慰他。

轉眼一年過去,張歎和阿福後來才知道,浮遊其實是“早有預謀”的,早就定好了一年的修習課程,不過是怕兩人知難而退,故意說是一月,然後一增再增。這一年來,張歎自不必說,連阿福身上都起了巨大的變化,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猥瑣的胖子,渾身是黝黑,結實的肌肉,那雙色迷迷的雙眼,仍舊是色迷迷,但其中卻增加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那可能就是氣質吧,雖說他還沒達到張歎變化容顏,太陽都曬不黑的地步,稱不上是個帥哥,要說猛男,勉強還是可以的。

“師兄,你說師傅什麼時候放我們回去?”阿福一邊單手輕鬆地把玩一塊比他身體還要大的花崗岩石頭,一邊問張歎。

“沒準,我總覺自己道行還不夠,呆久一點不好嗎?”張歎回答,兩手捏成劍訣,不停的比劃,那動作跟小孩子跳舞似的。

阿福拿眼橫他,“我看你是入魔了,凡事不能求得太過啊!不能要求太完美了,師傅不是說要留三分殘心嗎?你和我對練就像獅子搏兔一樣,你還想怎樣?”

張歎笑說:“師伯和我們練時還不是如虎入羊群?人啊!要向看。是了,你的太乙蟾遊功練得怎麼樣?”

“狀態好時還是能自動打上一套半套拳法的。不像你,說打就打,說停就停~~~”阿福露出羨慕的神色。

張歎說道:“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有十七年的根基,師伯都說了,你的前途無可限量啊!”張歎換了個姿勢,像公園的老人推手那樣,在小樹枝上揉來揉去。

兩人言語間,浮遊走了過來,“你們不用急,很快就可以下山了。”浮遊故意提高了聲調。

“真的?”阿福不敢相信。

浮遊點點頭:“隻等阿雲學齊‘攝心九論’就行了。”

“‘攝心九論’?”阿福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套功夫。“阿雲,你給阿福講講。”張歎應到,說:“那是純修性的一個法門,和武道,甚至和丹道無關,不是我華山本有的東西,甚至源流,都說不清楚。”

“恩!”浮遊補充道,“雖然和丹道,武道無關,不過練好了對兩方麵都是有所增益的。它的出處一直是個迷,不但華山,其他的道家門派都有流傳,都當成是鎮派的寶貝。”

“攝心九論,就是有九層工夫了,那師兄練到第幾層?快快練完~~~嘻嘻!快快回家啊!”阿福說。

“很可惜不能如你所願了,我隻練到第四層。”張歎潑了阿福一盆冷水。

“你倒不必太失望。”浮遊插嘴道,“道門中重未有過練至最高層的紀錄,而我也隻是練到第五層,你浮白師叔則是第六層;現在隻等阿雲衝破第五層的關口,我就再沒什麼可以教他的了,日後全憑他自己悟了。”說罷,意味深長的看張歎一眼。

“弟子一定不負師伯的厚望。”張歎應到。

任憑張歎的資質根器極高,還有浮遊不時在身邊護法指點,他還是好幾次走岔,差點引陰火燒身,最後勉強參透玄機,徘徊於第五層的邊緣。

浮遊說這練性之功不比武道,道術,不是下苦功就可以的,還是要在紅塵多多磨練,以期日後能再上一層。然後他宣布,兩人可以下山了。

“哇!萬歲~~~”憋了一年零兩個月,阿福終於發出痛快的狂呼。

山下,等待兩人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