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羅七星才說道:“一個穩賺不賠的交易。但是前期需要你出錢出人。”
想到自己今後的宏圖大誌,羅七星此時眼睛亮的出奇。
“嗬。”容墨淵本欲拒絕,一抬眼卻撞進了她那晶亮的雙眸,突然話鋒一轉:“好,本王答應你。”
倒是讓羅七星有些意外。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卻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這魄力倒是讓羅七星打心裏讚賞。
外麵的打鬥聲已經停止,馬車繼續行駛在山路上。
羅七星問容墨淵要了銀針和酒,正巧這兩樣東西馬車上都有。
容墨淵從另一個暗格裏拿出銀針,又拿出一壇酒放在茶幾上。
羅七星打開針包,將銀針全部泡進酒裏。
看出了容墨淵的疑惑,羅七星邊晃動著酒壇邊開口:“給你解毒之前要先給我解毒。”
“什麼毒?”容墨淵問出心中疑惑。
“鶴頂紅!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死的?”羅七月不甚在意。
有仇,報回來就行了。
聯想到羅七星在亂葬崗的‘死狀’,容墨淵心中微動。
雖有疑惑卻再沒說話,隻靜靜看著羅七星動作。
羅七星看了眼昏迷的安旭陽。肩膀的剪枝處有少量的血滲出,此時正慢慢擴散。
羅七星又等了一會兒,從酒罐中捏出一根銀針。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之勢,取針,紮針。
刷刷刷速度快的出奇。甚至隻覺一眨眼間,就見安旭陽的肩膀和胸前已經插滿了銀針。
再看安旭陽,剛才雖然暈著但是明顯皺著的眉頭此時已經舒展開。
紮完針的羅七星看著安旭陽肩膀處隨著呼吸一晃一晃的木箭,隻覺得礙眼。
突然抬頭盯著容墨淵,語出驚人:“你將箭支拔出,別碰到旁邊的銀針。”
容墨淵卻沒有動。
拔箭...
容墨淵內心猶豫!思緒也回到了十幾年前。
當年母妃卻突然逝去,隻有六歲的容墨淵被傾軋迫害的幾次差點失了性命。
當時的安國公雖見過這個六皇子,兩人卻是沒什麼交情。但在容墨淵命懸一線時,安老爺子卻毅然決定傾全府之力幫助他。
當年的安國公府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正是有了安國公府的全力支持,自此容墨淵才開始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
安國公死後,安國公府唯一的後人安旭陽就跟著容墨淵,既是至交又是心腹!
“呲”的一聲,已經等的不耐煩的羅七星自己拔了箭。
容墨淵猛的從思緒中拉出,就看到羅七星將箭扔在馬車的角落,然後將安旭陽受傷的肩膀處的衣服撥離傷口。
此時取了箭的傷口處竟然沒有一絲血流出,擴散的箭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安旭陽繼續睡著,連哼都沒哼一聲。
容墨淵心中駭然。
羅七星卻無暇顧及容墨淵。
隻見她繼續捏出剩餘的針,隔著衣服,依次插入自己的氣海、神闕、下脘、中脘、上脘、鳩尾、膻中、華蓋、璿璣、天突。
銀針從下至上依次排開,仔細看能看出銀針沒入皮膚長短不一,但此時所有銀針上端全部都在輕微的顫動。
羅七星沒有停止,又取出一根針直入頭頂的神庭穴。
容墨淵呼吸一滯。他雖不懂醫理,卻也知道神庭乃人之死穴。
卻見羅七星沒有絲毫的停滯。
先是將銀針沒入神庭一毫,然後攆著銀針頂端輕輕的轉動,再一點一點沒入深處。
隨著神庭穴的銀針插入,就見先前的銀針全部開始劇烈抖動。
那陣勢像是將要出鞘的利箭,隨時有可能飛出。
容墨淵看著羅七星行雲流水的操作,暗黑的眸深了深。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就見羅七星的皮膚從頭到腳的有血汗滲出,很快就將羅七星單薄的白色衣服染成了紅色。
腳上的血汗甚至從羅七星的鞋裏溢出來。
血水流到雪白的狐裘上,像一朵朵紅梅一樣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