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鴨”,還是“鵝”?(1 / 1)

好個變臉鬼!臉皮跟畫皮似的,一撕一層,一層一個色兒,比彩虹還熱鬧!

可憐嚴警察沒有陰陽眼,識不破這“鬼打牆”,晚上鋪蓋一整,被子一蓋,一陣好眠。

兔崽子半夜回煞,撐起身子,托腮看旁邊這個頭發冒白眼角下垂的男人,想到自己從十二歲開始就對他送秋波耍手段,指望能與他一通曲款,可這男人始終是隻木雞是頭愣驢,嗑死轉不過彎!

幹脆……弄點兒□□□□讓他抽得了……抽上了癮,一輩子都別想脫身!

兔崽子越想越邪,越邪越想幹一票試試。要不是怕把老東西弄壞了,他還真就敢幹!

“哼!誰有我心疼你誰有我稀罕你?!你偏偏不識好歹……”

邊說邊掐他,掐也沒反應,人老嚴警察沒啥,就是胃口好睡眠好,倒下去一覺到天亮!

沒反應?沒反應就捏鼻子,捏到他覺著憋氣了也才哼哼,左右甩甩,甩通了接著睡。

“我呸!你個豬頭!半夜讓人殺人越貨了都不曉得!”

兔崽子狠掐一把,恨恨地啐他,接著眯了眯桃花眼——嗯,得計!

他把臉一點一點地對到老嚴警察的臉上,從額頭到眉弓到眼瞼到鼻梁,最後是嘴唇。輾轉揉碾,也就輕輕的,畢竟有些怯。怯歸怯,他也知道,那層窗戶紙一天不捅破,嚴警察一天是稀泥,怎麼和都和不出個三六九來。

“哼……等過了這段再收拾你!”

兔崽子嘀嘀咕咕,看他睡得死,忍不住再揩他幾把油吃他幾塊豆腐。老嚴警察沒知覺,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嚴警察體內的生物鍾響了,還有點小困呢,他打了一串哈欠,想動手腳坐起來卻動彈不得,一扭頭,原來是被兔崽子半扇身子壓結實了。

“喂!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餐,吃完去上課!”

“……”兔崽子昨晚熬了,這會子半夢半醒,粘在嚴警察身上不肯下來。嚴警察一哄二哄三哄沒哄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擰了個鬧鈴直接放他耳邊,響到他起為止。

“算你狠……”

兔崽子挪開,起身套長褲。

嚴警察快快把自個兒弄妥當,衝出巷口去買早餐,兩份,一份他一路走一路嚼,一份遞到兔崽子手上:“你快點兒!都七點了!把早餐拿上!”

兔崽子磨蹭著出來,一手接早餐,一手把一個盒子遞回去。

“啥?”

“看唄!”

“手表?”

“手表。”

“多少錢?”

“不要錢。”

“哪來的?”

“搶的!”

“啐!你給我正經點兒!”

“那就偷的!”

“你、你、你!讓你說正經的……你別跑!”

“不跑遲到了你負責呀!”

兔崽子一躥就躥沒了,把老嚴警察剩在秋風裏,想到頭癢癢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不小心又想深了,他鎖著眉頭進派出所,鎖著眉頭喝水,鎖著眉頭看報,愁腸百結的樣子十分希奇,馬上就引人注目了。

“嘿!我說老嚴!你現在才害相思,晚了點兒吧。你幹兒子的媽不是和老劉頭過一塊兒了嗎?”

“瞎說什麼呢!”

“不是啊,那你倒說說看啊!”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閑哪?!”

“吃都不得閑,那啥時候得閑!你就說說嘛,哥幾個給你參謀參謀!”

“咳!”嚴警察醞釀了好長一段,才躲躲閃閃地說:“我一熟人,家境一向不大好,他有個弟弟……剛上大學的,前段時間突然買了塊看著很貴的表給他,問他哪兒弄的他也不說……”

“嗯……你那熟人的弟弟長得咋樣?”

“還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

“個子高,鼻梁挺,眼睛大。”

“老嚴哪,我猜一個,也就隨便猜猜,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你說。”

“這年月,誰說得好呢,有男人想玩女人,自然也有女人想玩男人。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去做‘鴨’了呢?”

“……”

“嗐!你們都落伍了!現在不隻‘雞’‘鴨’,連‘鵝’都有了!”

“鵝?”

“男人賣給男人唄!你們不知道,這賺錢才賺得狠呢!”

“……”

嚴警察亂了。他腦子裏充滿了雞的“咯咯”、鴨的“呱呱”、鵝的“呷呷”,最後全亂成了絮。這團亂絮紡了幾天都沒紡清楚,想去問兔崽子嘛,這捕風捉影的事兒怎麼問?弄不好還影響他學習呢!憋著吧,憋得他脹氣。可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