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變故(3 / 3)

這時候的鄭月蟬的腦袋瓜當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麼,這真要是自己能回去,那麼不管是帶了什麼回去,那都是幾百年前的古董了之前的很。可惜的是此時的她有點像是喝醉了一般,這大腦的運作明顯的就緩慢了不少。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聽得夏嬤嬤在轎外,大聲喊道:“落輦!”

隨後鄭月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轎輦,隻記得當時,夏嬤嬤在扶自己下輦的時候在自己手裏塞了一個蘋果還有一個玉如意。喜得鄭月蟬忙想把頭上的那個討厭的遮蔽物掀了開去。唬得夏嬤嬤一陣手忙腳亂,胡言亂語的胡扯了一通這才把她哄騙了過去。

在下了轎輦之後,鄭月蟬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了,這整個身子差不多全都掛在了夏嬤嬤的身上。就在睡過去前,鄭月蟬腦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這次還好自己帶的夏嬤嬤,人高馬大,孔武有力,要是帶的是那個小巧玲瓏的客嬤嬤,這些可就要出醜了!

不說鄭月蟬就這麼史無前例的走著路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但說,朱翊鈞此時他正在乾清宮的殿門外候著,裂開著大嘴,隻知道在那裏一個勁的嘿嘿的隻傻笑。這時候要是有人仔細看他身邊那些人的話,必定會嚇的跌落了下巴,宮裏……宮裏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多的尋常百姓?竟然……竟然還有人長著一叢修長堪比關二爺的胡須?入夜,宮裏竟然出現長著胡須的男人?這個問題已經不能用嚴重來形容了。

“嗬嗬……大伴……你說……你說她什麼時候能來?”朱翊鈞頭也不回的緊緊地盯著乾清宮大門,很是隨意的問著身後的那個長著胡須的老者。

“回萬歲爺,這時候應該出來,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到了。”那老者見他發問,忙不迭的躬身回答。隻是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的耳熟呢?

朱翊鈞笑嗬嗬的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馮保打趣道:“這滿朝文武都說張先生長得最好,如今朕見大伴你這一扮上倒是比他還要帥很多.‘

“帥?”馮保很是疑惑,饒是他整天個自喻是前無古人第一博學多才的太監,也不知道這個帥字為何意。

朱翊鈞的嘴都快要列到耳根了:“這是怡嬪娘娘說的,意思說是形容一個男人長的好。”

馮保聽得朱翊鈞這個解釋頓時心裏便就樂開了花……

等了許久,還不見人來,朱翊鈞便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整了整不知道整了多少次的大紅狀元插花帽了,胸前的紅綢大花也不知道給捏了多少回了,就連他手上紅綢都快要給他扯出洞來了。他有些惶急了:“大伴,大伴,她人呢?大伴.大伴,你說她是不是不願意?會不會恨朕已經有了皇後,逃婚了?”

馮保一邊溫言安慰,一邊猛翻白眼。心中對張居正更是一陣腹誹。你這先生當得也太不稱職了,這小時候就算不是聰明絕頂,但也絕對算不上是蠢笨的萬歲爺,怎麼你教了幾年之後這智商怎麼比那些傻子還要傻了呢?也不想想,這紫禁城真要是那麼好進出,那他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還逃婚?這人都給你抓到籠子裏關著了,還在擔心飛走了……

站在一旁的張誠卻是笑不出來,在這裏他接觸鄭月蟬那是時間最長的,這在別人身上或許可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在她身上……那還真是難說了。總之一句話,他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其實按著張誠的眼光來看,這鄭月蟬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汗毛是和賢妻良母能搭上七八裏遠的關係的。如果他還是一個

健全的能娶妻的男人,讓他在娶鄭月蟬為妻還是繼續當太監中選擇的話,他肯定是情願再割掉******……

這樣幾個人又這樣胡扯了一會,但是還是沒看到有人從乾清宮的大門進來,這時候朱翊鈞卻是再也沒有耐性了,點了幾個化裝成參加喜宴賓客的內侍出去打探,正在這時候,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傳話到:“來了,來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就著燈光凝目望去,卻是以前一直在禦前伺候夏嬤嬤扶著個穿著大紅色龍鳳吉服的女子,站在了大門口!

夏嬤嬤的到來,便就令整個乾清宮原本有些頹靡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振。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真心的歡迎她的到來,確切的說是歡迎那個掛在她身上的那個人的到來,畢竟就算是朱翊鈞脾氣再好,但是今天晚上這人真要是沒來,說不定自己的命運便會和坤寧宮的那些失蹤或者暴斃的宮女一樣……

所以眾人都大感慶幸,當然這裏最高興的人當然是要數朱翊鈞了,隻見他不但又伸手整了整自己的狀元帽,大紅的狀元袍,胸前的大紅花……然後哆哆嗦嗦的走到夏嬤嬤的身邊,伸手便要去抓那個掛在夏嬤嬤身上的女子的收,卻給夏嬤嬤出手阻擋了,笑著說道:“萬歲爺,娘娘手上還抓著蘋果和如意呢,怎麼不見萬歲爺拿花瓶來換?”

朱翊鈞猛拍了自己的一下額頭,咧著嘴又是一陣傻笑,忙轉頭從馮保手裏取過了花瓶,遞了過去。夏嬤嬤這才從鄭月蟬手中把蘋果和如意挖了出來,和朱翊鈞交換了,這才接過了朱翊鈞手中的紅綢帶子,塞在了鄭月蟬的手裏。

雖然說朱翊鈞今天晚上一直在傻笑,也還在不停的提著各種看似很弱智的問題,但是並不表示他真的是弱智了。這時候他看出不對來了,有些擔心的問道:“嬤嬤,月蟬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聲也不吭的?這不像是她的脾氣啊?”

夏嬤嬤的額頭頓時便就冒出一臉的汗水來了,她求助似的看向了在朱翊鈞身後的馮保。

馮保接受到了信息,便就立刻趕上一步,拉住了朱翊鈞想要把那紅蓋頭掀開的鹹豬手,笑嗬嗬的說道:“萬歲爺,這那個女子大婚,會在婚禮上說話的?這害羞都還來不及呢?萬歲爺,這民間的婚禮那都不拜堂,不禁洞房,不能掀蓋頭的。要不就會討不到口彩,不吉利的。”

朱翊鈞一手提著紅綢,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神采。

馮保做了這場婚禮的司儀,在他的嘴裏不時的冒著各種民間婚禮上的那些吉慶話,雖然朱翊鈞聽著很是新奇,但是現在他的心思肯定不在了解自己國家裏的那些婚禮上的民俗文化上。他和那些古往今來所有的那些新郎官一樣,隻想著能盡快的減少儀式……最好是新娘子進門,直接便就送入洞房那是最好不過了。是以他幾次給還在那裏準備做長篇演說的馮保使眼色,希望自己的這個大伴能領會他的意思,快快宣布送入洞房……

但是事與願違,平時不管做什麼都很對他心思的馮大伴竟然完全不能領會他的意思,翻著花樣的說著各種祝詞,愣是足足又說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朱翊鈞將要抓狂的瞬間:“禮畢!送入洞房!”

一聽這話朱翊鈞終於眉飛色舞起來,喜滋滋的把人給引進了洞房,正想要拿秤杆去挑那蓋頭……

“且慢!”

“為什麼?”這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這麼一二再,再而三的撩撥啊,朱翊鈞的聲音此時已經拔高了最少有兩度。

張誠走上前,笑笑說道:“萬歲爺,現在既然是按著民間的規矩來娶媳婦,那麼便就不能就這麼如了你的意。要不然這婚禮便會不吉利……”

這不吉利仿佛是個魔咒,朱翊鈞一聽這句,頓時這剛剛還高了二度的聲音直接就低了八度……“那……那朕還要作什麼?”

張誠伸出手來對著那一眾穿著平民衣服的內侍,宮女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我們都是過來喝萬歲爺喜酒的,那麼,萬歲爺,您想要入洞房前就必須要陪我們喝上幾杯……”

雖然很想留在洞房裏,然後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但是因為那句不吉利,朱翊鈞想都不想,直接便很是爽快的拉著張誠和馮保的袖子說道:“走,走,走,快,快,快!朕這陪你們喝酒去!”

朱翊鈞會喝酒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隻能說這時節的朱翊鈞絕對不會喝酒!想那李太後當年為了在民間傳出好名聲,一直是以嚴格培養帝國皇帝為由住在乾清宮裏,杜絕一切可能引發小皇帝墮落的誘因……飲酒貌似也是墮落的誘因之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