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美男計初奏成效(2 / 3)

“如此說來,九光就再也找不到了?”

“不過——”金石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九光說過,萬一沒地方去,準備去延安投奔共產黨。”

陳質平一聽此話,如王雷轟頂,幾乎失態。很久,他才平靜下來,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說不定他還沒有去延安,還在香港尋找你呢?”

“就算是又能怎樣?要找,他還是要去老地方找我的,那裏特務盯得緊。我寧願找不到他,也不願他給戴笠抓走。”

“那麼,”陳質平挖空心思開導,“在香港,除了你是九光兄牽掛的人,另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金石心正欲回答,突然警惕地反問:“你問這些幹什麼?”

陳質平不愧為一名稱職的老特務,並不慌張,表演逼真地說:“我想幫你。沒有人認識我,由我出麵比你方便。”

金石心一雙灼人的目光逼視陳質平很久,見沒有破綻,才垂下眼皮說:“實不相瞞,正因為我出麵不方便,也一直想著托人去找另一個人。他叫餘婉君,住在灣仔碼頭,她丈夫餘立奎是九光的手下,已經被國民黨殺害了。剩下孤兒寡母,日子過得很難的。我想,若九光還在中國,再艱難也不會扔下她不管。”

陳質平當即表示願意去灣仔碼頭尋找,這時,他心裏才有了一點點底氣。他相信不管王亞樵是去了延安或其他地方,找到餘婉君,就一定能得到準確情報,金石心這裏再也撈不到什麼了。

陳質平把這個線索用電文和戴笠彙報,並請組織提供有關餘婉君的資料——這些東西他是不能直接向金石心打聽了。

很快南京有了回電,餘婉君的個人資料是:餘立奎之妾,身邊有一小孩,好男色,新寡。

看罷,陳質平竊笑起來。他在德國學習希特勒的特工技術時,其中專有一門用色相進行活動的課程,憑他風流倜儻的外表,高超的獵豔手段,就算良家婦女也能勾引到手,對付好男色的淫婦,他更有一手絕活。

以替金石心聯絡為名,陳質平根據金石心提供的地址,按圖索驥,果然在灣仔碼頭一間平房出租屋裏找到一身素縞的餘婉君。婉君發現是一位英俊男子找她,愁雲頓消,行動活躍起來。

俗話說淫婦和淫棍碰在一起,就好比相互吸引的兩塊磁鐵,便負有使命的陳質平並不急著跟她附入愛河,對付這號人最高超的辦法是“若即若離”,迷得她發狂,不顧一切,失去理智,然後……

陳質平在進門前就打定了主意,然後說明了來意。誰想餘婉君一聽說是來找王亞樵的,立即警惕起來,說:“金石心是九光的相好,連她都不知道下落,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婉君女士不必多疑,我確是受金石心之托找你,並無惡意,你不說出九光的下落也好,但你一定要跟金小姐見上一麵。”

餘婉君覺得此話有理,在陳質平的牽引下,她與金石心見了一麵,對陳質平也不再防範,隻是她跟金石心一樣,一口咬定不知王亞樵的下落。

憑陳質平的精明,相信餘婉君一定與王亞樵有聯係,因為她一個寡婦人家,還拖著一個孩子,日子過得還算滋潤,若沒有人支持,是不會大手大腳的。

接下來,陳質平的任務是如何牢牢抓住餘婉君不放。敢得信任後,他三天兩頭借口給金石心傳口信往灣仔跑。他看得出來,婉君也想玩弄他,對付這號情場老手,不能老是玩弄捉迷藏的把戲。一天傍晚,陳質平來到灣仔,恰好是吃飯時間。餘婉君留他,這次他沒有客氣,坐下來婉君慢慢品覺酒嚐菜,說些閑話,不覺時間過了很久,餘婉君5歲的小兒子頂不住“生物鍾”,自個爬上床睡去了。

此時,陳質平覺得快進入角色,咽了咽口水說:“婉君女士平日幹些什麼?”

“一個寡婦人家又能幹什麼,洗衣做飯,買菜帶孩子,周則複始。”

“不思念郎君?”

“……”餘婉君做傷心狀。

“青年喪夫,乃是人生最大之不幸,但婉君女士實可不必閉門自悶,一味哀思。這樣不僅無濟於事,反傷了自己身體,女士風華正茂,正是花開枝頭的季節,且貌比嫦娥,切莫辜負了大好時光……”這有意挑逗的話,餘婉君當然是最明白的,不禁兩頰生輝,豔比桃花。麵不敷粉而自潔,唇不點朱而自紅,不卸素裝而冶容,淡掃娥眉而妖嬈,且眸中水波蕩漾,顧盼生輝。她長歎一聲說:“陳先生太誇張了,像我這種姿色平庸的女子,豈敢異想天開……”

餘婉君的話再明白不過了,陳質平說:“外麵春意正盎然,婉君豔比紅杏,隻須探出牆頭,自會另有一片天地。”陳質平說著伸過一隻手,把餘婉君攬在懷中。當晚,餘婉君沒有讓陳質平離開。

以後的日子,陳質平按自己的精心設計好的感情圈套把餘婉君牢牢地抓在手裏。當條件成熟時,他請金石心出麵說媒,要跟餘婉君結成正式夫妻,那份真情不能不讓餘婉君相信且感動。她說:“你若是真心實意,也不在一朝一夕,現在你該找份工作,不必沉湎兒女情長,等有了固定收入,再另租一個房子布置一下,把喜事辦了。”

“這個房子難道不行嗎?”陳質平疑慮地問。

“這房子太豪華了,”婉君歎道:“是九光以前替我們付房租的,從上一個月開始,他沒有能力再支援我母子了。”

“王九光?你不是說不知道他的下落嗎?他現在哪裏?婉君,快告訴我!”

餘婉君望著失態的陳質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質平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直言擔說了:“婉君,實不相瞞,我根本不是來香港找工作的,我奉戴老板戴笠之命來尋找王亞樵……你不用擔心,我們並無惡意,蔣委員長親口許諾,隻要找到王九光,給一個中將廳長做,從此以後不必再顛沛流離。還有,若找到九光,戴老板發2萬元獎金給我,以後我倆就廝守在一起,再不分開。”

餘婉君一聽說陳質平是奉命尋找王亞樵的,一時無所適從,一把將他推開,隻說了個“你……”便再也說不下去。

陳質平把她攬在懷裏,用手梳理她的頭發,說:“我知道王亞樵對你有恩,我也同樣敬重他。他策劃炸死白川大將,是中國人心目中公認的英雄,連蔣委員長、戴老板都敬重九光的人品、人格。他們令我找他並不是有意加害,而是為了請他到政府任職,使他的膽識和勇敢得到發揮,使抗日戰爭多根棟梁。”

“那你勾引我是為了尋找王亞樵?不為別的?”

“起初是的,”陳質平說,“但現在不一樣,除為了尋找王亞樵,另外還真心真意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