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追擊(1 / 2)

何言“上”字未落,譚叔陡然縱身躍起,手中木棍揚到最高處,身形也致高點,隨後人隨棍落,棍挾人勢,朝何言砸下。所有人萬沒料到對方驟然發難,猝不及防下何言隻得連刀帶鞘橫舉抵擋,可是何言低估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棍鞘接觸之下刀鞘碎裂,刀身被砸的向下彎曲,何言為卸力道隻得斜身滾落下馬。眾人再吃一驚,不想此人如此剛勁有力。不等何言穩住身形,譚叔人隨棍上,迫近何言以棍橫掃,何言身形不穩,隻得再次往後翻滾。同時譚叔大喊,“快跑,往小路密林跑!”並以棍尖杵地,一腿彎曲,一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借棍翻身上了何言的馬。

本來大家並未把四人當回事,何言上前問話時僅有兩人跟上。見此情景遠處所有人都一夾馬腹衝了過來。

譚叔往前衝了一段距離,眾人以為他要逃跑,他卻忽然調轉馬頭,猛的加速朝何言衝殺而去。譚叔心裏明白,對方十三人,自己絕難取勝,隻有先斬殺頭目才有可能為逃跑的三人拖延足夠多的時間。

這段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對麵大部隊來不及趕到,自己卻有足夠距離衝刺,譚叔要一擊必殺。

何言心下大駭,剛才一觸之下已經知曉對方棍梢末端插入了鋼釺,所以才沒料到那一擊如此凶狠。來不及多想,眼看譚叔已迫到近前,何言一聲暴喝,側向飛退,刹那間棍梢已至,“刺啦”一聲,自己的側身衣物被豁開一條口子。哪裏想到對方凶悍如此,何言不敢掉以輕心,急忙繼續向後翻滾,也顧不得狼狽。不過呼喝聲漸近,知道身後的手下已不遠了。

眼看一擊不成,譚叔撥轉馬頭,離開開闊地帶向小路跑去,一能限製對方人數優勢,二欲引開眾人。

何言命令一人棄馬在此看守木箱,自己翻身上馬,喝了一聲“追!”眾人便似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剛才一番交手,何言深知對方非易與之輩,遂命令隊伍裏的四名弩手全力射殺此人。弩手領命,從馬背取下勁弩便射。立時嗖嗖的破空聲響起,前方譚叔聽出是弩箭,聞聲辨位,幾個翻身躲過了箭矢。見對方身手如此了得,何言不再顧忌自己的馬兒,下令道:“先射馬!”

馬匹畢竟不如人靈活,四箭齊射下,即使譚叔馭馬閃避,還是有兩支箭釘入馬股。馬兒吃痛人立起來,譚叔不得已棄馬前衝。眼見譚叔落馬,何言吩咐一名弩手和另兩名手下追擊逃走的三人,並喊道:“少年務必活捉。”

不消片刻,譚叔便被追上來的人馬團團圍住。何言見大局已定,坐在馬上,俯身道:“我看兄台身手不凡,何不歸順投效朝廷,我保你高官厚祿!”

譚叔大笑道:“朝廷?是那個連乞丐也要扒皮三層的朝廷嗎?不配!”言罷,不再囉嗦,手握木棍一端,將木棍拖與身後向何言殺去,何言此番已有準備,將佩刀橫在胸前相時而動。譚叔算好距離,不等靠近,發揮木棍與臂長優勢,手腕一抖,手臂大力揮出,棍梢自下往上斜撩而起,發出呼呼聲直向馬頭奔去。何言未曾料到對方以馬為目標,忙拉韁調轉馬頭,可為時已晚,棍梢結實的打在馬嘴之上。馬兒劇痛之下,偏轉馬頭,帶上慣性便要往一旁倒去,何言再次滾落下馬。不待何言站穩,譚叔便要欺身上前。旁邊的弩手見勢不妙,連忙射出弩箭封住譚叔去路,不得已譚叔抽身回退。

何言氣急敗壞,兩次落馬,醜態百出。大喝一聲:“都給我上,斬殺此人者,賞金十兩。”

頓時八人朝譚叔圍攻而去,何言繞到弩手身後,要過弩機,在外圍瞄準譚叔伺機而動。

譚叔在八人圍攻之下不落下風,木棍在手中大開大合,眾人不得靠近。這些人平時騎馬多為趕路,不擅騎馬作戰,再加上騎馬佩刀攻擊距離不夠,又無條件衝鋒,一時之間竟奈何不得譚叔。何言看的心焦,大喊:“躊躇不前者,按戰場怯戰處置!”聞言,眾人隻得再次圍攏譚叔。

一時間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瞅準另兩名射手弩箭出槽之時,譚叔躲避之際,何言一箭射出。金鐵撞擊的鏗鏘聲,機括彈響聲,箭矢破風聲,馬嘶人喝聲混雜一起,諸多幹擾下這一箭終於射中了譚叔的左腿。

左腿吃痛,譚叔站立不穩,以木棍杵地,大罵:“狗賊。”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扭頭看了看蘇桓逃走的方向,突然橫向滾出,以棍掃地,頓時有馬腿被掃中,人仰馬翻之下,一人滾落在地。譚叔繼續向一邊翻滾,他想突出重圍,盡可能跑遠,為遠處的三人多爭取一點時間。隻是行動受限,弩箭再次射來,不及躲避,後背中了一箭,跟上來的幾人揮刀砍去,譚叔殞命在亂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