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揉了揉腦袋,下床時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了。
正準備打開門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年輕男人黑色襯衣領口微敞著,麵容疏離冷峻,卻偏偏生了一對多情眸,襯得他恣意萬千。
眼前男人見她端詳著自己,嗓音懶洋洋的:“清醒了?”
謝音輕輕的嗯了一聲,視線並未離開,因為眼前人的麵容總是讓她生出一點熟悉感。
除了那雙眼睛,其餘神情骨相都和沈秉洲很相似,一樣冷峻上乘的容貌,卻唯獨眼睛無一點相似之處。
沈秉洲的眼睛比他漠然太多,那些纏綿悱惻的時刻,她都很難從他眼睛裏看到愛和柔情。
可眼前的人,眼睛帶著天生的柔情。
謝音看了他許久,直問:“你和沈秉洲什麼關係?”
沈蕩斜倚在門框上,抱著雙臂:“還有點腦子。”
“……”
沈蕩:“我是沈秉洲的弟弟。”
謝音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語帶戒備:“我沒聽說過,他還有個弟弟。”
沈蕩不屑的笑了一聲,轉身說:“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
“下來吃飯。”
他扔下這些話就下樓了,謝音關上房門,緩步往樓下走。
樓下周平戴著圍裙,正端著幾碗菜,看到她下來後和藹的說:“新學的幾個菜,嚐嚐合不合胃口?”
他身材中等,麵容慈和,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謝音坐在餐桌上後,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沈蕩坐在她對麵,周平去廚房摘下了圍裙。
等周平回來坐下後,沈蕩才動筷子,見她遲遲不動,把桌上四道菜挨個吃了一口,嗓音極淡:“沒毒,吃吧。”
謝音尷尬的拿起筷子,周平見她實在局促,主動跟她搭話:“你身上的衣服是請來的女醫生給換的,她說你是低血糖,平時要按時吃飯。”
“謝謝您。”謝音夾了一點菜放碟裏。
沈蕩瞧她吃飯慢吞吞的,不耐煩的命令道:“我這不允許浪費糧食,米飯和菜全給我吃完,吃不完把你賣了。”
周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老嚇唬人姑娘幹啥。”
謝音低頭不說話,腦子裏想著對麵兩人是什麼身份。
記憶裏,沈秉洲很少跟她提起過家裏,隻偶爾一次聽他說有個哥哥,但弟弟卻是一次都沒有聽說過。
但兩人神情相似,沈蕩剛才的語氣不像是在騙人。
她埋頭思索的時候,碗裏的米飯漸漸吃完,等到回過神來時,周平已經站起身收拾碗筷。
他把桌上收拾幹淨後,就去廚房洗碗,餐桌上隻留下她和沈蕩兩個人。
沈蕩開門見山的說:“謝音,21歲,京州大學金融係高材生,三年多前被沈秉洲救助過一次,後來成了他的金絲雀。”
“昨日淩晨三點多,你母親謝玲被江州州長獨生女,也是沈秉洲的未婚妻江依月醉駕撞死,他們銷毀了證據,逼著你簽了諒解書,逃脫了法律製裁。”
“我說的對不對?”
謝音渾身顫抖的站起身,指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