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看不清眼前人,甚至連聲音都聽不清,隻能靠著本能的求生欲望,抓了下眼前人的袖口。
沈蕩見她的動作,還戲謔的開口:“跟我走,就把你賣了。”
周平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趕緊救人,別貧了。”
“哦。”
沈蕩將人橫抱著放去後座,然後坐到副駕駛上。
車子行駛在路上時,沈蕩朝後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後說:“周叔,你確定沒打聽錯吧?沈秉洲真喜歡這麼個弱不禁風的玩意兒?”
周平:“肯定沒錯,女孩子嘛,身子骨是比男的弱,又經曆了母親喪命的事,一時受不了打擊也正常。”
沈蕩靠在座椅上,懶洋洋的說:“這點打擊都受不了,我還指望著她幫我成事呢。”
“可別我好心撿她回家,天天光知道哭。”
“她要是天天哭,把我惹煩了,我就把她賣了。”
周平轉頭看他一眼,說:“一小姑娘無親無故的,挺可憐的。她要是願意幫你就幫,不願意就算了,也別逼她。”
沈蕩勾唇輕嗤了一聲:“周叔,我看你真是年紀大了,這幾年變得跟個菩薩一樣。”
“你別忘了,我幹的事本來就不幹淨。”
“她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沈秉洲敢利用我的命,來換取沈家清譽。老子就把他這個小情人剁成肉泥喂他嘴裏。”
周平靜靜的聽著他的話,視線注意著前方路況。
沈蕩視線略過窗外路邊極速行駛過去的賓利:“我二哥這一天天的,江依月還在身邊呢,就安排何錚找小情人。”
“以江依月的脾氣,不得上房揭瓦。”
周平也看到了剛才轉瞬即逝的車,雲城是個小型城市,歸江州管轄,經濟發展的一般,路上豪車並不多見,剛才那輛賓利掛的京州車牌,不難猜出是誰派的人。
沈蕩收回視線,側靠在靠椅上:“我睡會兒。”
他閉上眼睛後,車子的行駛比剛才平穩了很多。
保時捷卡宴開出十字路口後,溫錦才從警車裏下來,手下跑過來拿著一份文件袋給她:“溫隊,上麵的調函下來了,老大讓我拿給你。”
溫錦接過來拿在手裏,看手機裏剛才拍的照片,說:“沈蕩最近不會來雲城了,讓兄弟們別盯了,都回去。”
“好的,溫隊。”手下看著她說:“您在這幹的好好的,為什麼要一直申請調到京州警廳去呀?而且咱們手頭還有好幾個案子,您走了,那些大案子就得移交別的隊。”
溫錦歎了一口氣:“不走不行啊。”
“為什麼不行?”
溫錦抬頭看著陰雨綿綿的天空:“事在雲城,根在京州。”
“沈蕩說到底是沈家的人,要想徹底查清楚他的事,還是得從根上查。他這麼多年在江州和雲城耀武揚威,難保不是有人保他。”
“行了,不囉嗦了,你趁著這幾天閑著,多回家陪陪媳婦,我走了。”
手下笑著朝她揚了揚手:“好嘞溫隊,您開車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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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音再次醒來時,是夜裏八點,室內很陌生,窗簾緊閉,牆角的落地夜燈發出昏黃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