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穀慕晴也生生在床上一動不動躺了三天屍。每次桂花看到小姐日漸虛弱的身子,蠟黃的臉色都忍不住唉聲歎氣,可是該說的都已經說盡了,小姐除了飲些白水外,一點食物都不肯吃,即使聽到綠玉此時不吃不喝也無動於衷。
這會,桂花端著又熱過一遍的飯菜搖著頭往門外走去。
吱呀,一個丫鬟模樣的人飛快的打開房門躥了進來急轉身向門外張望了一會,關上門捶著胸口,跟受到了驚嚇似的。
桂花打量著此人的背影,蓮青色提花緞麵長襖緊緊的裹著略顯臃腫的身子,通體的丫鬟打扮,隻是頭上顯眼處斜插著一根發舊掉色的銀簪子顯得極不相稱。
難道是賊?桂花猛地一驚,厲聲嗬道“誰這麼大膽?竟敢在相府撒野!”
蓮青色身影猛地跳起來轉過身,學著桂花的樣子說道:“我找我師……阿嚏……我小姐,吵什麼吵?嚇我一跳“
“綠玉?你怎麼下床了?”桂花一看那揚起的臉,可不正是綠玉?可是此時哪還有半點虛弱的影子?一個大門不出的丫鬟怎麼會知道易容這等事,完全不做它想,心下一喜,緊走幾步一把握住綠玉的手,左瞧右瞧,又探出手去摸了摸綠玉的額頭,疑惑的問道:“綠玉,怎麼感覺你怪怪的,幾天不吃東西居然還胖了?”
綠玉打了個冷顫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迅速甩掉桂花的手,驚得往後一跳咚的撞到了門上。
看到桂花又要關心的過來查看,臉上滿是慌張,一手抱胸一手前指,再也顧不得模仿綠玉的嗓音,像碰到了什麼怪物般,扯起他慣用的潑婦嗓慘叫道:“你不要過來,男女授受不親,女女也同樣授受不親。啊,丫頭,救我!”
穀慕晴聽到耳熟的聲音,眼眸閃過了一些光亮,側過頭動了動嘴唇:“桂花,你去把飯菜熱一熱,我有些事情要與綠玉說。”
桂花眼內閃過疑惑,聽見小姐要吃飯,再也顧不得其它,忙歡喜的出了屋子。
綠玉側身躲過桂花,逃命似的奔到穀慕晴床前,看見穀慕晴虛弱不堪的樣子,再次跳了起來“丫頭,你這是再搞什麼鬼?“
穀慕晴抬了抬眼皮,微扯了扯嘴唇:“是啊,師伯再晚來兩天,估計就真見到鬼了。”
“你!”任木生恢複了本聲,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綠彩青玉小瓶子,一臉肉痛的從裏麵倒出一顆紫色伴著濃濃藥香的藥丸丟在穀慕晴欲說話的嘴裏,看著穀慕晴逐漸變得紅潤的小臉,暗暗舒了一口氣。
想到什麼眼睛一瞪強烈不滿的絮叨著:“真不知道收你當師侄有什麼用,好酒好菜沒吃到幾頓,寶貝藥丸倒浪費了一顆。”
“真看不慣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遇到點事就尋死覓活,我要和你一樣,估計現在的閻王之位都折騰成我的了。”
任木生瞅了瞅穀慕晴又暗下去的臉色,玩笑的臉上恢複了正經的神色:“丫頭,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路找過來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但是人死不能不生,你此時最應該做的應是好好想想能為你的奶媽做些什麼,才不會辜負她對你的付出。”
說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挺了挺胸脯:“晴兒,振作一點,師伯決定代你師傅好好教你兩手,你說說看,想學點什麼?”
穀慕晴這時已恢複了五成氣力,忍下眼中的悲色,看了看任木生認真的問道:“師伯,你真的什麼都肯教我?”
任木生很是大氣的捋了捋因為易容而並不存在的八字胡,“你不是要學毒術嗎?毒術大多都是師伯自學成才,傳授個六七成都不成問題。”
“真的?”
任木生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師伯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晴兒,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的風格。”
“我現在想學調製媚。藥。”
任木生徹底驚悚了一張臉,就像生吞了一隻老鼠似的,嘴巴張成O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