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來嗎？”
聽見裏麵沒了動靜，皇甫燁又輕輕扣了三下房門。
“進來。”
過了半響，穀慕晴的聲音才不情不願的傳了出來。
“吱呀”，綠玉打起簾子推開門，對著皇甫燁笑著行了禮，端著銅盆出去了。
皇甫燁彎了彎唇角，掀簾進去，穀慕晴此時已經收拾妥當，一身白衣，坐在窗邊的酸枝梨木圓桌旁，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躲閃。
冬日柔和的陽光透過窗紗打在她微施粉黛的清秀小臉上，又恢複了往日淡淡的疏離模樣，仿佛昨天那個吐露心事傷春悲秋的小女人隻是自己的一場錯覺，皇甫燁眼內閃過一分失落。
“我……”
“你先說……”
兩人同時開口，不由得相視一笑。
皇甫燁走近梨木圓桌，在穀慕晴對麵位置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看著穀慕晴不說話。
“我……”
穀慕晴清了清嗓子，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連忙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小臉微紅，滿懷希冀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試探著問道——
“我昨天好像喝醉了，你送我回來的？”
“沒錯。”皇甫燁悠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著穀慕晴笑了笑。
沒錯個毛線啊，穀慕晴順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看怎麼覺得皇甫燁是笑裏藏刀不懷好意。還好她活了兩世，有一顆抗摔抗造的心。不然以大夏朝的規矩，她不被那個冷漠老爺沉塘也該羞憤跳河了，以為人人都有她二姐那個堪比城牆的臉皮麼?
穀慕晴扯了扯嘴角，緩了緩僵硬的麵皮，身子微微前傾，更加小心的問道：“我應該沒做些什麼吧。”
“恩，你很好。”
穀慕晴一聽，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隻是唱了兩支曲，跳了三支舞，耍了一陣猴拳……哦，對了，還數了一會月亮而已。”
皇甫燁揉了揉太陽穴，似是又繼續想了一會，看著穀慕晴認真的點了點頭：“還有一些不值得提的胡話，其它的就沒什麼了。”
“你……”
穀慕晴臉頰通紅，神情窘迫，恨不得鑽進腳下的地縫裏。
手指捏緊，不要告訴她，他不知道十五元宵節那天，天上隻有一輪圓月，而她就對著個月亮傻傻數了半天，還唱歌跳舞耍猴拳？當她是雜耍團裏的白癡不成？
可是，如果這是真的怎麼辦，世上怎麼會有丟臉這種情緒存在？
“哈哈哈哈……”
皇甫燁看著糾結不已表情連變的穀慕晴，突然感覺到幾分親近，心情大好，不禁開懷大笑。
“無聊！”
穀慕晴氣極，猛的站起身，抬腳就要走。
“別走，我騙你的。”
皇甫燁快速抓住穀慕晴的左手，哄小孩似的搖了搖。
“嘶……穀慕晴你可不可以換個招數，不是咬就是掐的，豈是君子所為？”
“恩？君子？”
穀慕晴似笑非笑的看著皇甫燁：“你不是知道嗎？我是女子！”
說著狠狠踢了皇甫燁一腳，使勁甩著被抓住的手臂。
皇甫燁一邊苦臉揉著腿，一邊狠抓不放手，暗自嘀咕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什麼？”
穀慕晴此時就像炸了毛的孔雀，狠狠的瞪著皇甫燁。
“晴兒，別動，我今日來是為了告訴你，明日皇城西郊軒轅殿要舉辦一場大型易藥會，裏麵都是些罕見藥草，劇毒的也會時有出現。”
說完好笑的看著穀慕晴停在半空中欲掃過來的小腿和那閃閃發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