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去哪裏?”
皇甫燁看見穀慕晴出了相府,眼神變得黯然無光,漫無目的的胡亂走著,一把拉住她的嫩白小手,神色略微緊張的盯著她瞧。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個平日裏像隻刺蝟般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倔強女子失了這麼久的神?
穀慕晴站定腳步,回過身子苦澀一笑。
“有酒嗎?”
“什麼?”
“我說有酒嗎?”穀慕晴白了有些驚訝的皇甫燁一眼,不耐的重複了一遍。
“等我一刻鍾……”
兩刻鍾後
穀慕晴腦袋輕輕的靠在皇甫燁的肩頭上,皇甫燁身子微微一震。
“別動,就這樣安靜的讓我靠一會好嗎?”
“恩。”
夜色很靜,四周空無一人,暗六暗七也被皇甫燁打發了去查明真相,月光打在一對靠坐在一起的璧人身上,竟也失了幾分顏色。
寂靜中傳來穀慕晴越來越低的聲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相府那個聲名狼藉的庶三小姐?”
穀慕晴抬起一根手指擋在皇甫燁欲說話的唇畔上。
“噓,嗬嗬,別說話,我就知道你什麼都知道,還在那裝聾作啞。遇到我這麼聰明的女子,裝的很辛苦吧——
嗬嗬,你不知道,我活得有多辛苦,為什麼他們要那麼殘忍,為什麼重來一次我還是那麼不堪一擊……”
後麵的話皇甫燁削尖了耳朵也聽不清楚,穀慕晴自顧自的咕噥著嘴巴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陣,漸漸的聲音淡了下去,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皇甫燁低頭一看,不禁輕笑出聲,剛才麵前的小女人搶著把整壇禦酒都喝了下去,喝到興頭上還號稱自己千壇不醉。
牛吹得倒是不小,不過貌似不是千壇不醉,說是一壇就倒還差不多。
看著靠在自己肩頭,臉色紅潤微醺,平時極有靈氣的水眸輕輕閉著,純淨而美好的女子,皇甫燁感覺自己冷硬的心仿佛化開了一般。
隻是睡夢中那仍然緊鎖的眉頭使穀慕晴麵上平添了一抹哀愁,皇甫燁也跟著皺了皺眉,伸出修長手指輕輕的按在穀慕晴的眉頭上,慢慢的撫平,心裏充滿了憐惜。
微微調整了下穀慕晴的腦袋,對著眼前的小女子極為溫柔鄭重的說道:“晴兒,記得我說過的話麼?以後,一切有我。”
說著小心的抱起穀慕晴,就像捧著一個易碎的珍貴瓷娃娃,翻身上馬,給懷中女子找了個最舒服的小憩姿勢,緩緩的以極慢的速度向靜思別院行去。
第二日,穀慕晴摸摸微疼的腦袋,皺著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綠玉,什麼時辰了?”
“小姐,您醒了?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了。”
綠玉聽到聲音,驚喜的來到床前,遞給穀慕晴一條剛剛洗過還冒著熱氣的什錦手絹,穀慕晴接過擦了擦臉,聽到綠玉的話,差點丟了手中帕子。
“什麼?”
“小姐,您忘了嗎?昨晚上您醉的厲害,還是白公子把你送回來並叮囑我好生照顧的,您的衣服我已經換下洗曬好了,並拿來了新的。可是小姐……”
綠玉歪了歪頭,好奇寶寶一樣追問著:“您怎麼會喝了那麼多的酒?”
穀慕晴腦袋頓時越加疼了起來,她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想到不知什麼時候她曾經睜眼,看到白子燁(皇甫燁)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糟了,自己不是酒後失態了吧。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三聲輕輕的叩門聲,聽這節奏,肯定不是慶渝那冒失鬼敲得,果然,敲門過後,門外響起男子清越的嗓音——
“我可以進來嗎?”
白子燁(皇甫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