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麵前溫柔和順不卑不亢的女孩子,眼神變得有些飄忽,眼底深處透著一絲溫柔,似乎透過這個冷靜的不像話的女子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皇後一直看著皇帝,此時看到皇帝的眼神,臉色頓時暗了下來,轉頭看著穀慕晴的身影眼內更加淩厲惡毒。
“臣女治好太好娘娘,並不需要得到什麼賞賜,隻求皇上準許臣女及侍婢安然出宮即可。”
穀慕晴對著皇帝又磕了一個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要求。
皇帝眼內微微閃過詫異,有些複雜的看著穀慕晴。
“好,朕答應你。”
疑惑了一瞬,皇帝即刻恢複了表情,卻並不想再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孩子傷神費力,金口一開便答應了下來。
“那你繼續救治,記住朕的話,治不好朕仍然會要了你的腦袋。”
皇帝的語氣有些重,仿佛因為掌控不住某些事情而有些懊惱。
“稟報皇帝,臣女需要藥引。”
“藥引?是什麼靈丹妙藥奇花異草嗎?太醫首,你負責把藥引找來。”
皇帝已經有些不耐煩,聽說還要尋找藥引,心裏更是煩躁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高看了麵前的女孩子,眉頭微皺,甩了甩袖子,坐到了一旁喝起茶來,擺明了不想再與理會。
太醫首聽到皇帝吩咐,身軀一震連忙爬起來來到穀慕晴麵前,剛到詢問需要什麼藥引。
穀慕晴卻並沒有看向太醫首,而是仍然對著皇帝的方向磕了一個頭:“臣女的藥引不在藥庫之中,而是在今晨陪同臣女一起進宮的婢女身上,她前兩年因為生了怪病,所以臣女曾經用師傅在外域尋到的一抹草藥給她服食。如今她的心頭血正好可以作為藥引治療太後娘娘。”
穀慕晴話音剛落,六公主和穀慕蝶同時變了臉色。
“父皇,既然皇祖母情況危急,那女兒立即著人尋找那婢女,取其心頭血前來。”
六公主不顧皇後的拉扯,站起來忙說道。
穀慕晴的婢女怎麼回事她比誰都清楚。如今事發,即使父皇不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奴才處罰於她,卻會讓她在眾臣麵前聲譽受損,更會惹父皇不喜。
“六公主且慢,此心頭血取法特殊,必須現取現用,馬虎不得。”
穀慕晴沒等六公主再出聲,立即出聲拒絕,看六公主和皇甫蝶慌亂的表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此時心裏已經積蓄了滔天憤怒。
既然注定要撕破臉,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在眾人麵前撕開,反而更會讓對方投鼠忌器,畢竟堂堂公主欺負一個孤女,說出去怎麼也不會好聽。
“三妹妹,你說謊,香玉這兩年根本沒生什麼怪病,你莫不是要糊弄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
穀慕蝶一改剛才的柔弱可憐,此時臉上滿是厲色的看向穀慕晴。
穀慕晴神色未變,薄唇輕起,露出幾顆俏齒:“二姐姐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婢女。”
言外之意是指穀慕蝶居然會關注別人的丫鬟生不生病,這在等級觀念嚴謹的大夏朝顯得極為不可思議。
簡直是****著貓的心捉拿耗子,多此一舉。
穀慕蝶哪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剛還問責的臉上瞬間紅透,青白交加。
“二姐姐如此阻攔我尋找婢女,莫不是我婢女的失蹤與你有關?”
穀慕晴板著臉,絲毫不再給與好顏色,聲音也大了一些。
“那就勞煩二姐姐把我的婢女交出來了。”
“你……”
穀慕蝶羞憤異常,眼角餘光瞄了瞄六公主的方向,恨恨的咬了咬牙:“你自己的婢女,如今不見了問我做什麼?莫不是被皇宮迷了眼,躲到哪裏不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