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來倒是伶俐。
“起來吧,我這裏沒有那麼多規矩,隻要你對我忠心,就是自己人,我是斷然不會看著自己人受欺負的,不過也不會輕饒了背主的人。”
“奴婢知道,奴婢願意追隨小姐。”
柔菊對著地麵又磕了一個響頭,眼神堅定。
“聽說你和如媽媽身邊的墨嬤嬤是同鄉?”
“是的,奴婢家跟墨嬤嬤是鄰居,進府之後私下裏仍有些來往。聽說墨嬤嬤早前伺候過水姨娘一段時間,後來因為犯了點小錯,被罰了出來。”
“哦?還有這回事?”
穀慕晴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柔菊,緩緩開口:“綠玉和香玉如今不在我身邊,以後洗蔌伺候的事,你多上點心,等過上個幾個月,我會想個法子把你提上來。”
“謝小姐。”
柔菊激動的又拜了一拜。
“柔菊,這會不用伺候,你今晚找個由頭去見一見這個墨嬤嬤,悄悄打聽一下當年水姨娘小產前後的事情。”
“是,奴婢這就去。”
柔菊起身就要往外走。
“拿著,現在是多事之秋,記得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穀慕晴拋給了柔菊一小袋碎銀子,揮了揮手,柔菊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一夜安靜,當穀慕晴睜開眼睛,喚了柔菊過來伺候洗蔌時,天才剛剛蒙蒙亮。
“小姐,我昨天去找了墨嬤嬤,據墨嬤嬤說,水姨娘當初並沒有小產,隻是早產了而已。”
“什麼?”
穀慕晴手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心內顫動著。
柔菊連忙撿起掉到地上的毛巾,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繼續說。”
穀慕晴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情緒。
柔菊小心的看了眼穀慕晴,繼續說道:“據說胎兒生下來沒多久,身上便傳來比較大的異味,之後沒過半個時辰便死了。”
“繼續說下去。”
穀慕晴使勁攥著毛巾,壓製著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
柔菊憂心的又看了一眼穀慕晴,咽了咽口水說道:“墨嬤嬤還悄悄告訴我,當時她不小心弄亂了嬰兒的衣襟,整理時留意到女嬰胸口有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梅花圖案,上麵有光澤流動,就像活的一樣。”
“什麼?梅花?”
穀慕晴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胸口沒有梅花,那是後來梅花消失不見了,還是她的身世還另有隱情?
“對啊,墨嬤嬤說那梅花非常好看,不過奇怪的是,那是隻在傳說中才有的金蕊紅梅。”
“啊!!!”
幾聲尖叫從較遠的地方傳來,穀慕晴心內莫名緊了一下。
“柔菊,你記住,有人問你昨晚為什麼去見墨嬤嬤,你就說你們是同鄉,前些日子你母親生病借了她些碎銀子,如今攢夠了去還她,聽見沒有?”
“奴……奴婢聽見了。”
柔菊身體輕微的發抖,麵上很是不安。
穀慕晴張開雙臂,輕輕的抱了抱她,看著她的眼睛柔聲說道:“無論如何都要記住,我永遠也不會放棄忠於我的你的。”
這句話,直到很多年後柔菊坐在一座大宅院裏,被人前呼後擁的叫著老太君,盡享兒孫福時,還不時懷念的提起。她始終不明白當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和信念,讓她一個膽小怯懦的小丫頭,一直堅定的跟在小姐的身邊,毫不畏懼的去拆穿去撕裂那些無情的可怕的陰謀詭計。
過了片刻,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斯琴便快速的走進了院子,看也不看穀慕晴一眼,就指著身後幾個強壯的婆子,呼喝道:“快把柔菊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