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不禁笑笑,而顏雨卻知道害羞,低下了紅彤彤地臉。
“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顏舒倒是不嫌棄這街邊小食攤,引她在早點攤角落的一個小桌子旁坐下。
“店家。來兩碗豆腐腦加兩分麻葉。”顏舒向店家說道。
店主婆娘立馬端來兩碗豆腐腦,而麻葉現在還得多等等,因為士兵們要去了很多。
顏舒坐在早點攤的小桌子上,幫顏雨的豆腐腦裏調好香油、韭花和辣椒油。顏雨昨天隻吃了茶鋪老板施舍的饃,到現在早已餓了,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進嘴裏,但隨即燙得直伸舌頭。
“不急,慢點。”顏舒笑笑,“沒有人搶你的。”
此時,隊長老劉離開他的桌子,蹭到顏舒所坐的桌旁。
“這位公子,”隊長老劉湊了上來,“這位公子,在下是本城城防軍第二隊的隊長劉成,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顏舒打量著身邊這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心中起了戒備,淡淡地說,“李。”
“在下看李公子氣度不凡,不是我們忻城這種小地方能有的。李公子可是從京城來?”
“不是。”
劉成仿佛沒有注意到顏舒的淡漠之意,繼續追問,“那李公子來我們這裏有何公幹?”
顏舒皺了皺眉,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劉成看到顏舒的表情立馬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在忻城也有些熟悉的兄弟,如果公子在忻城裏有什麼需要,盡管來城防軍營報我劉成的名字。那個古人不是常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麼。”
顏舒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他有這個邊塞地區特有土黃色皮膚,憨厚的麵容,濃眉大眼,如果不是穿著軍服,那說他是個地道的農家莊稼漢也沒有人懷疑,唯一有點不同的是那對眼睛中透露著其他人少有精明。
“劉成麼?我記下了。”顏舒淡淡地說完這句,就低下頭去吃自己的豆腐腦,那劉成見狀也知趣地退下。
劉成看到手下的士兵們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吆喝著大家開始去城南門換崗。
“吃飽了就精神點,京城來的大官是赤狼軍護送的,他們可是整個西北最精銳的部隊,不過你們都給老子拿出些氣勢來,我們的忻城的漢子們不比他們差多少。”
那群士兵排成整齊地一列在劉成帶隊下向城南走去。
顏舒看著那個隊長,心想這人說不定今後會用到。
聽他說待會赤狼軍要進城麼,顯然也是為了今天那個京城來的貴客而來,但顏舒等的,也是這位京城來的貴客。
陪顏雨吃完早點後,顏舒領她來到忻城一家商鋪。商鋪的夥計一見到顏舒立馬恭敬地迎了上來,有機靈地忙跑去喚商鋪的主事。主事的胖子一顛一顛地跑了出來。
“少主,您來了。”胖子費力的向顏舒鞠躬。“屬下這就讓下人去準備早點。”
“不必了。”顏舒領著顏雨走了進去。
此處自然是七星堡在忻城設立的商鋪,也是帝國和草原之間物資最關鍵的中轉站。不管是南北方的貨物,都要經過忻城這一關才得運出。所以七星堡在忻城的掌櫃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不過在顏舒麵前,那胖子掌櫃也是恭敬萬分。
安排顏雨在商鋪中住下,顏舒換了一身行頭離開了商鋪。
接近晌午,忻城的南城門口,那城防士兵們站了一上午,不禁有些開始懶散。雖然已經是初秋,但塞北光照充足,那張麻子甚至把軍帽脫了下來,當作蒲扇扇著風。
“劉隊啊,那京城的大官什麼時候才來啊,兄弟們就這麼幹等著,連樂子都不能去找。”
“是啊,”二牛在旁邊接話,“要是這時候有壺酒,再來袋花生豆,俺們也心甘情願去等。”
劉成顯然也有點等的心煩,但還是說道:“平時老子不管你們咋樣,今天誰給老子出岔子,你給老子等著。一個個都精神些,上頭可給咱準備好了賞銀。”
“哎,上次縣令他小舅子家裏蓋房喊咱們去幫忙,說每人給50錢,拖到現在還沒給,這次的賞銀別像上次那樣給拖沒了。”那張麻子嚷嚷道。
劉成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遠處隱隱傳來轟隆隆地聲音,他恍惚間以為是打雷了,但是大晴天哪裏來的雷。他極目遠眺,視線最遠處的山腳下,呈一條線的濃煙緩緩地升起,漸漸地進入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