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妖怪們在拚酒大會之後醉得趴下,在各自無意識的飄回自己的地盤後,東君召出地精收拾殘局。
裴素非因為有東君有意無意的護著,所以幸免於難,在大家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反而愈加精神起來。
也許是因為太開心了,興奮得難以平靜。
一彎皎潔明月懸掛中天,走在廊下,夏夜微微的涼風徐徐吹來,非常愜意。
即使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但東君穿的衣服並未太大變化,依舊是寬袖的絹綢袍子,隻是換了淺色,看上去很清涼。他隻有外出的時候,才會換上現代人的襯衫褲子。不像暗息,耳釘項鏈,襯衣皮褲,樣樣不缺。那襯衣還是沒扣全紐扣,露出大片胸膛的。
都說人與人之間的品味有差距,沒想到妖跟妖之間也存在著那麼大的差異性。
裴素非走在東君身後,看著他在月色下的清俊身影,越發覺得東君就算是妖,也該是妖中的仙人。
正在此時,東君仰頭看了眼明月,回味飯桌上的美酒:“暗息在夜店裏順回來的幾瓶酒還挺不錯的,下次讓他去買些回來,今天他也贏了不少錢,是該請回客了。”
“……”唉,本質果然還是一隻真性情的妖怪。
走到裴素非房門口時,東君停下腳步,看他:“你還是睡這裏?”
“嗯?”裴素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還有其他房間嗎?”
東君緊了緊眉,視線遊離,話題突然拐到十萬八千裏之外:“舒雪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睡的。”
“啊?”裴素非徹底呆了,“這,我不知道。”
東君扒了下自己那頭金發,聲音像硬憋出來的一樣:“沒什麼了,很晚了,你睡吧。”說完他便往隔壁房間走去,那身影看起來頗有幾分垂頭喪氣的感覺。
裴素非站在原處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明白東君究竟是在問些什麼東西,最後得出結論——大概是喝酒喝多了吧!
房間裏的擺設跟他走時沒有兩樣,被褥也都還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尾。隻是沒開窗,很是悶熱。
裴素非把窗子推開後,涼涼的夜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吹散了一室的悶熱。
在房間裏轉了幾圈後,他往床上一躺,盯著床頂的花紋,眼皮漸漸就沉重起來,連燈也忘了關,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裴素非忽然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掃來掃去,毛毛的,很癢。他轉了個身,那個東西還是在他臉上掃。再轉身,那個東西百折不撓,糾纏到底。
裴素非終於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璧珂那雙碧綠的眸子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喲!”側臥在床一側的璧珂舉起手中的羽毛,跟他打了聲招呼。
“……”麵對強大的妖怪,裴素非縱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了,看看外頭,天都還是灰藍色的沒亮全呢!他無奈的問,“請問你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很無聊。”璧珂速答。
“你不用睡覺的嗎?”裴素非問。
“睡了,一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心裏就不舒服。”璧珂懶洋洋的說道,一邊轉著手中的羽毛,看那羽毛的形狀,八成就是從站在窗欄上的那隻鷹身上拔下來的。
“……”裴素非無言以對。
璧珂的眼睛在裴素非身上打轉:“師兄怎麼那麼快就把你接回來了,真是無趣。”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你說師兄是不是每次都能很快就把你找回來?”
裴素非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什麼這麼問?”
“反正我這麼無聊,幹脆讓玩一下測試遊戲好了。”璧珂一下子跳下床,唰的用羽毛指向床上的裴素非,口中念念有詞,爾後一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