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鋪就的是人的情感世界之善的基石,倡導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道德義務,是人際交往最基本的倫理守則之一,是對他人對自己道德和愛的付出的感激之情和回報之舉,是對個人人格修養和道德操守的基本要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知恩不報非君子”,知恩圖報的觀念作為道德信條印刻在中華民族古老的民眾文化當中。但需要明確的是我們提倡的感恩回報的道德,絕不是不分是非原則的江湖義氣的回報論,更不是狹隘的個體之間利益的簡單交換,而是在法律和社會公認道德規範約束範圍內的、彰顯於私德範疇又能超越了私德狹隘性的感激與回報。
“仁愛”是道德層次高於感恩的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寶貴情感,仁愛思想既是孔孟及儒家思想文化基礎的精髓,也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重要表現,它影響了中國幾千年曆史文化的走向,對維護社會穩定和諧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在孔孟思想體係中“仁學”的內涵很豐富,但主要都強調為“仁者莫大於愛人”,“仁者愛人”。傳承在古老的中華文化中,“仁愛”被演繹成為:立足於修身——“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完善主體的“仁愛之心”;“愛人之舉”集中體現在血緣親情之中——“親親”、 “愛親”,推衍到親情之外——“愛人”、“愛物”、“泛愛眾”;其踐行上主要通過“忠恕之道”實現的——誠心以為人、推己心以及人、推己及物。仁愛思想奠定了中華民族傳統人性認同的基調,既為人們提供了“人倫日用”的現實此岸效用,又具有了“安身立命”的終極彼岸價值,在仁愛思想基礎上和仁愛大同理想基礎上,共同構築了傳統社會無數人的精神家園。現代社會生活的高速快節奏和激烈競爭往往是人們向內心看得少了,向外在看得多了,對物質有形的東西看得太重了,對精神無形的東西看得太輕了。反映在公共生活領域便是道德理想消失了,道德觀念淡漠了,人與人之間情感淡化了,甚至變得冷漠和殘酷了。現代人公德的失落很大程度上可以歸因於“愛的隕落”,因為愛的終極追求的喪失和愛的情感的淡薄,縱容了欲望的放縱、消解了社會的道德規範、破壞了個體心理世界的平衡與人際關係的和諧,所以要彌合人們的公德家園必須從“呼喚愛的回歸”人手。仁愛思想被人接受和內化後,體會和肯定的是對自我的精神鼓勵、價值認同和心理上的平衡,實現的是自我的和諧;超越的是人與人之間弱肉強食的競爭,取而代之的是愛心的付出與傳遞,實現的是人際關係的和諧;推己及物,普及自然眾生,體會的是愛的升華,實現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社會公德教育需要做的便是把曾經私德範疇的仁愛推延到社會公共生活領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類社會公共領域需要一種仁愛的廣泛推延。
黎巴嫩詩人、作家紀伯倫曾說過:“愛不僅使愛者尊嚴高貴,而且使被愛者尊嚴高貴。”感恩仁愛的傳遞也是對自由、物欲、競爭產生破壞力的最有效的消解。如果現代人都能常懷“感恩、仁愛”之心,常行“真誠回報、愛人愛物”之舉的話,我們相信其所實現的一定會是心有所安、生有所得、活有所樂——自我價值將得到最大的實現;也會在現實的人際交往中左右逢源而成功於世、愛及他人而惠及社會——社會價值得到的最大實現。若眾多社會成員都如此“仁愛”的話,帶來的也是和諧的社會人際關係,純正的社會風氣,穩定而有序的社會發展環境。
其三,尊重寬容的胸懷培塑法。尊重是指要本著接納的心態把對方看成如己的、獨立的、自由的、平等的個體,尊重對方的人格與自尊心,尊重對方的權利與利益,不違背他人意願以達到自身的目的。公共交往過程中禮貌地對待任何一個交往個體,社會中的每個人作為類存在和構成人類社會的一分子,有著平等的生命權、健康權和不容褻瀆的人格權。財富的大量占有、社會地位的高踞、衣著長相的優越並不意味著擁有更多、更加優越於他人的人格尊嚴和最基本的權利。
關於寬容,《不列顛百科全書》中認為是允許別人自由行動或判斷,耐心而毫無偏見地容忍與自己的觀點或公認的觀點不一致的意見,關於這一點,我們在漢語語境中通常被理解為“寬大有氣量,不計較或不追究”。綜合起來我們可以把寬容理解為:應盡量本著一種接納、包容的心態去麵對和處理問題,容許別人有不同於己的判斷自由和行為表現,對於他人的無意的冒犯和不當行為給予容忍與原諒。基督教中主張的“忍耐’’和佛教中的“慈悲為懷”,都包含了寬容的理念。寬容化解的是一觸即發的衝突,消除的是“冤怨相報”的無盡煩擾;寬容放棄的是耿耿於懷,解放的是快樂的心;寬容增強的是堅韌的耐力,鍛造的是寬廣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