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飯店吃了碗麵條陸大石就回去了。
陸艦自己騎車上軍區醫院去報到。
半道碰見參加公社小隊修水利的陸二山。
陸二山在陸艦沒回來之前就到小組來修水利了,都是天黑回去天沒亮出發。
兄弟倆都沒咋見過麵呢。
五年沒見的弟弟眼看要去單位報到,陸二山喊住他,還顯擺地跟其他組員介紹。
“這是我家老三陸艦,五年前被保送那位名聲響當當的同學。”
陸艦不好這種風頭,瞪了陸二山一眼。
他嘿嘿笑著:“這就走了,舍得你媳婦啊?”
“別亂說話,我們倆沒關係。”
陸二山一聽,嘴裏的草吐了:“你說啥,沒關係,老三啊咱老陸家可不興把人睡了又始亂終棄啊。”
陸艦拽他一把,就怕他那大嗓門胡說八道把人丁遙香名聲都說壞了。
“你別滿嘴亂跑火車,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你還不認啊,二哥我那天晚上回去可都聽見,還黏糊地喊著人家姐姐。
你要真啥事沒有,人家阿香大半夜洗什麼墊子啊?”
陸艦接不上話了。
他那天晚上那場熾烈的夢,確實喊了丁遙香姐姐,如果那真是夢陸二山怎麼會知道。
陸二山看他臉色都變了,但是一言不發,猜他不是故意耍賴,而是真不知情。
“看來老頭子從江湖郎中那買的神酒有點作用啊。”
“你說什麼?”
陸二山隻是笑,但就是不說。
去年生產隊來了個給牛看病的土郎中神秘兮兮跟陸老槐說他有生孫子妙方,問陸老槐要不要。
陸老槐惦記著陸艦的事,就花五塊錢買了,當初怕自己被騙就讓陸二山試了試。
陸二山回想起來那天晚上還真的是稀裏糊塗但是飄飄欲仙。
他後來想跟他爹再討要,他爹死活不給,還罵他死酒鬼。
陸艦也想起來那晚他爸一直勸他喝酒,他當時以為自己回來了他爸高興才如此。
“你自己琢磨吧,你要不想跟阿香好,你賴賬也沒事,阿香很好欺負的。”
陸二山隻是用兄長的口氣調侃幾句,陸艦聽來卻極其不舒服。
他瞪陸二山一眼,跨上自行車走了。
到醫院報到,接著收拾宿舍,忙到天黑,人停下來陸艦心就亂。
加上陸二山今天這麼替他複盤,那天晚上的事又慢慢浮起來。
是他纏著丁遙香,還死皮賴臉喊他姐姐。
他不僅僅想起他幹過的事,他還想起丁遙香的軟腰,丁遙香的甜。
陸艦從床上起來,拉了燈就往外走,跟醫院門口值班的士兵借了個手電就騎車回揚水壩去。
六十裏路,到生產隊已經是十點,四處黑燈瞎火。
陸艦直奔丁遙香那院子去,自行車剛轉彎進到院子,角落有條小黑狗竄出來狂吠。
狗是阿香前天抱回來的,她院子圍牆沒砌好,一個獨身女子睡著不踏實,就從劉紅家抱了條狗回來。
狗一叫阿香就醒了,她握著床頭的砍刀站起來。
“誰在外麵!”
陸艦已經走到她屋門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