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知道他當然不是為了抱她,但是阿香沒想到陸艦又親了她。
就跟那天晚上一樣。
陸艦像個妖精,親著她的嘴,她就像靈魂被吸走一樣,腦子一片空白。
陸艦覺得她丁遙香才是妖精,一旦靠近就萬劫不複,躲不掉,逃不贏。
丁遙香被摁在床上,她稍稍猶豫,沒有製止陸艦。
第一次都有了,再有第二次又怎麼樣,她也未必吃虧吧。
陸艦卻又突然停下來。
月色從床頭的窗戶照入,他居高臨下看著阿香。
阿香也看著他。
陸艦的心又悔又亂,他知道自己衝動了,但他竟然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要繼續衝動下去。
如果繼續下去呢?
這不僅僅是一個晚上的事,而是一輩子的事。
他能從一而終對她好嗎?
她又是心甘情願跟著自己嗎?還是出於情麵不拒絕而已。
陸艦在此刻心都亂瘋了。
“丁遙香,你真就不用我對你負責嗎?”
丁遙香沒想過要他負責,但陸艦在這個節骨眼能停下來冷靜思考,這讓丁遙香心頭一軟。
他就算不愛他,但他考慮到了她。
所以他值得更好的人,跟他並肩而行的人,他們有共同的話語,見過相同的世界。
而她丁遙香隻會困著他在這一畝三分地裏。
“不需要。”
丁遙香開了口。
陸艦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一鬆,越來越鬆,最後放開了她。
他沒有逗留一秒,轉身就走。
後來陸艦就沒再回來過。
阿香的日子就是上工,下工打土坯,偶爾有媒婆上門問親。
來了個四五個,沒有一個年紀低於三十五。
她阿香是比陸艦大一歲半,也離婚,但也不是什麼萬人嫌棄的老女人吧。
關鍵是要拒絕還被媒婆破口大罵。
吳玉蘭也看出阿香的難處,上工割草的時候跟她提了周向陽。
“我看那周知青人不錯,之前你那院子他幫不少,媽跟你說這些不是想你早點嫁人,媽是看你被人議論我心就難受。
三海是不受我們管的,所以我跟他爹對不起你。”
丁遙香看吳玉蘭又要哭了,心裏不是滋味。
她其實也看出來周向陽對她有意思,但是她知道這些城裏來的知青跟陸艦一樣不屬於這裏。
但是想著如果她一直沒落處,吳玉蘭擔心,生產隊的人老逮著她問東問西,媒婆隔三差五上門也是件心煩的事。
仔細一想周向陽不錯,跟他好也不用搬離揚水壩,等時機成熟把哥哥們接過來也好。
就跟城裏人說的那樣,先處對象。
名花有主別人也該閉嘴了。
阿香打定主意之後就沒再刻意躲著周向陽。
中秋節前一天陸艦回來了,剛到生產隊打穀場就聽人說了阿香跟周向陽處對象的事。
“我就說她當初跟三海離婚怎麼那麼幹脆呢,原來是有更大的野心啊。”
“地主家的閨女,你當她是什麼單純女子呢,三海再怎麼優秀本質還是鄉下人,那周向陽我聽說省城來的,他爸是哪個首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