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先喊了一聲:“阿香來了。”
周向陽先鬆開手,陸艦可不讓,又下狠手砸了兩拳在周向陽臉頰上,才由著阿香拽開來。
嘴上在罵著:“王八蛋,你還有臉還手。”
戴眼鏡的知青也趕緊把周向陽給扶了起來。
他鼻子嘴角都是血,身上也都是泥巴跟幹草。
周向陽站起身子就立刻開口解釋:“阿香,真不是他看到的那樣,是張巧同誌說她屋裏有蛇,讓我進去幫她看看。”
張巧在邊上連連點頭:“是這樣的,阿香是你哥太過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衝過來打人。”
陸艦在阿香身後冷聲反駁道:“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抓個蛇把你們抓的挺高興的嘛,大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 ”
來都來了,指著周向陽就警告:“你最好給我藏好你的狐狸尾巴,被我揪出來,腦袋都給你擰下來。”
阿香害怕這兩人又擰打在一起,趕緊拽著陸艦先走。
周向陽等兩人走遠,吐了一口血水罵道:“他媽不愧是學醫的,打人的位置真疼。”
陸艦也在那罵著:“我說什麼來著,那人就不靠譜,這還隻是冰山一角,你現在還沒過門呢,他就跟那女知青嬉笑打鬧,等以後的日子有的是你苦頭吃。”
阿香鬆開他的手停下來:“我不介意。”
四個字把陸艦一肚子話堵了回去:“你可真大方。”
阿香知道她不是大方,她就是不在意,如果換做她嫁給的是陸艦,她絕對是寧願離婚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陸艦跟其他女人打鬧嬉戲。
她可真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越巴望。
陸艦也不再說話就是這麼站著。
阿香看見他襯衣也沾了幹草沾了土,手關節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周向陽的。
到底也是因為她打的架,阿香心頭又軟下來。
她伸手去摘陸艦身上的髒東西。
“爹媽讓你去讀書,可不是為了讓你拿拳頭跟人打架,你的手是用來救死扶傷,不是用來打架的。”
她這會真的像個姐姐,語氣柔柔地說著,還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
抬頭看向陸艦,汪汪的眼睛帶著笑意跟釋懷。
“你回去吧,相信我,我會把日子過好的,我不是那種為了讓你自責而糟踐自己的壞女子。”
陸艦看著她,說不出話。
他在想是由著阿香嫁給周向陽賭一賭,還是讓阿香嫁給他賭一賭。
拿周向陽賭鐵定是輸局,自己可未必。
“你再等等,我這幾天給你物色物色,你值得比周向陽更好的人。”
這話讓阿香高興了,至少她在陸艦眼裏還不是那麼不堪。
阿香她笑了起來。
她鮮少在陸艦跟前笑得這麼開懷,陸艦才發現她笑起來有很淺的酒窩,眉眼彎彎人畜無害。
“行,那我等你給我尋,但也說好了,如果尋不到合適的,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跟你的事五年前就說清楚了,你不欠我,所以我的事你不用過度幹涉,也不用過份自責。”
陸艦看她又往知青點的方向走去,他的心就沒一刻靜下來過。
自打回了這個家,自打沾染上了阿香,它陸艦的心就平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