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吃的那麼少?是飯菜不合胃口嗎?”長孫斐見沈嫿的胃口不是很好,關切的問道,“還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有煩心的事情麼?”
“不是!”沈嫿輕輕的搖了搖頭,抬眸目光盈盈的看著長孫斐,“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我都覺得自己太過矯情了,變得叫自己都討厭!明明說過要讓自己好好的過,不讓關心我的人為我擔心,但是現在卻做著讓所有人都為我著急的事情!”
“傻丫頭!”長孫斐笑了笑,她能夠打開心扉跟自己說話,已經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了,“跟我在一起你不必有壓力,你矯情又如何?我隻願你此生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為了別人委屈自己。”
他伸手在沈嫿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歎道:“你覺得自己矯情,我又何嚐不是自私呢?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到底是我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太多還是我的確不如白子玨愛你,才會在一次次的社稷與你之間,選擇了前者。對於白子玨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又十分的感激,我願意以我所能的去報答他。但是同時我又感到慶幸,慶幸你的平安,還有留在我的身邊。嫿兒,能夠每日看到你,我已經被無所求了,怎麼還會對你有要求呢?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隻有有我在,你一輩子矯情下去也可!”
“傻瓜,傻瓜!”沈嫿苦笑,“每個陷入感情的人都何嚐不是傻瓜!”
她已經辜負了白子玨,難道還要再辜負一人嗎?
吃完飯,長孫斐跟她說了會兒話,夜色已深,她捏了捏沈嫿的手,說道:“不早了,去休息吧!”話落,便起身準備離開,雖然是夫妻,但是他也知道沈嫿心中有心結,在她為打開心結之前,不想強迫她。
沈嫿卻一把將他的手握住,說道:“今晚上,就留下來吧!”
長孫斐的眸子裏麵浮現一絲欣喜,反手將沈嫿的手握得更緊,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嫿點頭,道:“矯情也不是辦法,日子總該是過下去的,我們是夫妻!”
很快就要到中秋節了,但是長孫斐對於長孫卉的出發卻遲遲沒有決定。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長孫斐終究還是不忍,準備饒了長孫卉的死罪,趁著中秋佳節,貶為庶人,發配邊疆。
沈嫿對這個決定也沒有什麼異議,長孫卉畢竟是長孫皓的一母同胞的妹妹,且對於太後也是一個安撫的作用。
鳳棲宮內。
“母後可曾聽說了,陛下打算赦免七妹!”長公主說道,“這下母後可放心了吧?”
太後擺弄著花草,卻是冷冷的一笑,說道:“你七妹什麼性子,哀家難道還不了解嗎?庶人?發配?她享慣了福,怎麼吃得了那等的苦?這不比殺了她難受!何況,這位陛下不敢殺她!”
“既然如此,母後為何不開口將七妹留在京中!”長公主問道,她與長孫斐本來自小親厚,但是那一日卻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也有被權勢蒙蔽的,雖然長孫斐並未追究,但是兩人終究生了隔閡。
“談判是需要籌碼的!”太後淡淡的說道,“哀家還有什麼是能夠拿來換的?不得不說,這位新皇的手段的確是了得!”
長公主眸子轉了轉,說道:“母後雖然沒有對兒臣明說,但是兒臣知道你現在已經得到玉蛹了。既然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東西,為何不用?”
“傳說中玉蛹需要等到月圓之夜方才有奇效了,哀家按捺了這麼久不過是在等月圓之夜罷了!”
“兒臣還是想要提醒母後一句,這玉蛹畢竟是傳說,不是什麼吉祥物,希望母後能夠慎重才是!”長公主說道,“母後對於長生的追求已經超過了骨肉親情,兒臣還是希望母後能夠好自為之!”
作為新皇登基的第一個中秋節,長孫斐大宴群臣,沈嫿現在還沒有身份,並未出席。但是發生的兩件事情,叫這個佳節並不如意。
武陽不在家,四兒一個人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入宮與找沈嫿,沈嫿也順便交上了阿憶與阿肆,在宮中小團圓一下。
這些日子每個人都有要事纏身,倒是許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聚在一起了,且四兒懷疑也的確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說起四兒懷孕,沈嫿想起了曾如意也同樣有孕在身的事情,算算時間已經快七個月了,自入宮之後倒是與他們少了聯係,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四兒卻是一副頗為詫異的樣子,說道:“師母懷孕了?師父是不知情的吧,前些日子他來找武陽有事情商量,但是卻並未說起過這件事情!師母她到底怎麼想的……師父一定會對她和孩子負責的,一定會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