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現在塵埃落定。

小弟看起來精神很好——圍巾下麵隱隱約約露出來脖子上的印跡是怎麼回事?

司徒讓漫不經心的眼神登時銳利如箭,掃向喬睿。

喬睿笑得有點心虛,但是堅持坦然麵對:“大哥,恭喜。”

“謝謝。”司徒讓起身走到司徒許文麵前,“阿文自始至終發揮得都很好,簡直出乎我的意料。”

“嗯!”司徒許文笑道,“我也沒想到可以幫上忙。”

小弟從來都不是廢人,隻要給他空間,他能做很多。

司徒讓摸摸他的頭:“最近的事,我一直很緊張,都沒時間好好放鬆,這兩天你回家陪陪大哥好不好?”

司徒許文一聽大哥需要自己,連忙點頭:“好啊。”

司徒讓雲淡風輕瞥了喬睿一眼。

——所以大哥你是用這種方式表示對我的不滿麼?喬睿無可奈何。

但也沒有關係,他確實也有些事情要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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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聖誕不久就是元旦,元旦不久就是春節,春節才是中華民族的大節日。

臨近年關,所有人都忙忙碌碌。

“阿文,怎麼不常去喬睿那裏了?”

“快過年了,他最近也比較忙。”

——此時司徒許文口中“比較忙”的人,夾著一個文件袋,推開了總裁室的門。

“司徒先生,我這次來的目的,”喬睿西裝領帶,使用相同的開場白,坐在司徒讓對麵,“請你支持我和令弟的婚事。”

司徒讓依然倚在辦公桌後麵黑色皮椅上,微微眯了眯眼:“婚事?”

“雖然我尚未求婚,但,”喬睿說,“經過五個月的非正式交往和五個月的正式交往,我希望將雙方關係以更為牢靠的方式確定下來,即,在國外進行注冊並舉行婚禮,得到你們的祝福。這些東西,在我要求交往時給你看過,現在有所變動,請過目。另外,在要求交往時,因為國家保密條例規定的期限沒有屆滿,所以我隱瞞的身份等等,現在都可以擺到明麵了,不會不清不楚。”說著,將隨身文件袋放在桌上。

司徒讓根本沒去看,裏麵肯定是——一堆財產證明、健康證明。。。以及,新的按摩師資格證。

喬睿繼續說:“我在請求交往時說過的話,現在依然有效,就不重複了,協議和聲明之類,如果有,拿過來給我簽,不過萬一我的資產不足以治療令弟病情,還要你幫忙。”

司徒讓沉默,一年來喬睿的作為有目共睹,如果說小半年前喬睿要求交往,是不了解司徒許文的情況,現在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兩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不僅沒有膩,還會提出進一步要求,確實出乎意料。而且要不是喬睿主動提出,司徒讓也沒想過弟弟有一天能夠與相愛之人結婚。

“為什麼?”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喬睿雖然身家不多,可絕對能獲得比小弟更好的伴侶,怎麼會這樣選擇。

“我也想知道答案,可惜,誰讓我愛上了呢。”喬睿思索了一下,“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我喜歡對他好,也喜歡他對我好,並且我希望這種想法和感受一直持續下去。”

“後嗣問題如何解決?”司徒讓提出一個以後必須麵對的事情。

“我個人來說,並不喜歡小孩子,所以一直想著過二人世界。不過如果阿文喜歡,可以找代孕,不喜歡,就結紮,這樣雙方日後都不會有麻煩。”喬睿考慮得很徹底。

“好吧,我考慮過後給你答複。”司徒讓最後的回答跟之前也一模一樣。

“謝謝。”

喬睿微微鞠了一躬便退出去。

角門啪地打開,司徒嘉快步走過來,雙手展開按在老板桌上,紅著眼壓低身體,對司徒讓一個字一個字說:“你不許再做惡婆婆!”

司徒讓輕飄飄看著她。

司徒嘉說道:“喬睿幫你揪出蛀蟲,他既有能力,又沒有野心。小弟和他關係相當不錯,兩人完全合得來。既然大哥你支持他們交往,為什麼不成全他們?”

司徒讓平靜地說:“婚姻不是兒戲,我要跟阿文談談。”

次日。

司徒許文午睡後,司徒讓問:“阿文,有沒有打算跟喬睿結婚?”

“結婚?”本來還有點迷糊的司徒許文馬上清醒了,“我和喬睿?不行。”

“——不結婚?”司徒讓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司徒許文點點頭,重複一遍:“我不結婚。”

司徒讓眨了一下眼:“你和他交往了這麼長時間,親密的事情似乎也都做過,感情至今為止還算穩定,為什麼不結婚?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他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不過交往是交往,結婚是結婚,這是兩回事。”司徒許文望著司徒讓,聲音平靜而堅定,“哥,我可以當他的男朋友,當他的戀人,但是不同意結婚。”

司徒讓瞟一眼他蜷曲得厲害的的左手中指,正緊緊摳著床單,司徒許文隻在一種情況下,才會不自覺地有這一小動作,那麼意義不言自明。

“我知道了,現在就拒絕他。”司徒讓走到窗旁撥號碼,“喬睿,我弟弟不同意結婚。”

停一停,掛上手機:“他馬上過來。”

學員們就看到一向溫和嚴肅的教練在接到電話後,臉色發白,表情明顯僵硬了,說了聲馬上到之後,叫過另一位阿兵教練,自己匆匆忙忙對大家道了歉,奔出俱樂部時連衣服都沒換。

司徒讓說完那句話後,房間裏很是安靜。他看著床上的弟弟,手指蜷著,本沒多少力氣,但是那一小塊床單已經被摳得不成樣子了。

“哥,”司徒許文伸手去夠床頭按鈕,調整床的角度,“我要起來跟他說話,你能給我那套淺綠色的衣服嗎?”

“好。”

這套運動衣跟當年初次約會時所穿的款式,一模一樣。

司徒許文小臉繃得很緊,在司徒讓的幫助下,扣好護具,穿起衣服,坐在輪椅上:“哥,我看起來怎麼樣?”

“很好。”司徒讓並不說明他臉色其實非常難看,抱了抱他,“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哥都支持。”

手機鈴響。

司徒讓接通,還沒說話,就聽一片嘈雜。他走到窗口:“喬睿。。。嗯,阿文還在。。。附近。。。車禍?重傷?。。。好,我替你問。。。斷線了。”最後三個字是舉著手機,神情嚴肅地向著司徒許文說的。

司徒許文白了臉:“哥,喬哥什麼事?”

“他遇上車禍——阿文?!”

司徒許文兩手蜷在胸前抽搐,瞪著眼,張大了嘴,喉嚨裏發出荷荷的聲音,腦袋往後一仰一仰,身體扭動得厲害,好像剛離開水的魚。

司徒讓衝上去掏出藥劑塞進他嘴裏,按著他給他順氣:“喬睿沒事,他沒事,你別擔心,他沒事,沒受傷,一點傷也沒受,他就在附近,車禍現場封路,他的車開不過來,他這就跑過來。”

聽見喬睿沒事,司徒許文才慢慢平靜下來,滿臉冰涼的眼淚:“你沒騙我?”

“他一會就來,你可以自己看。”司徒讓給他揉手揉腿安撫著痙攣,“他想問你,是不同意結婚本身這件事,還是不同意跟他結婚。”

“哥,他是個好人,很優秀,有很多朋友,受很多女孩子喜歡,他會是一個好丈夫,也會是一個好爸爸。而我,我什麼都給不了,能得到這麼多愛,已經足夠了。”司徒許文吸吸鼻子,忍住眼淚,“我一直貪心想要更多的愛,不知不覺把他拉過來,可是他值得更好的人,怎麼辦,怎麼辦,我無論如何,也應該放手,讓他追求真正的幸福。”

司徒讓遞給他紙巾,淡淡地說:“我明白了。有個東西給你聽一聽。”說著從內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這是昨天錄下的。”

“‘司徒先生,我這次來的目的,請你支持我和令弟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