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聽完傳令兵的報告,滿不在乎地調撥兵馬,末了笑了笑:“楊曇?皇甫將軍自會提其頭來見朕。”這時人傳有東鴻國使者求見,秦琛瞥了眼冷漠地站在一旁的慕容淒,聳眉,輕飄飄地落下一個字:“請。”
忽然聽見慕容淒嬌柔婉轉的嗓音,語氣卻無一絲暖意:“……你會不會放我走?”
秦琛小啜一口濃茶:“我記得在旻親王府,我們是知音好友。”
慕容淒紅了眼睛,情緒有些崩潰:“秦琛,這麼多年你把我困在這裏,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秦琛聞言,麵無表情地道:“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求,隻要你留下。”為了複仇,楊曇必須死,慕容淒也必須淪為工具。
這時,使者覲見,單膝跪地:“東鴻使者拜見寧王。”
秦琛突然玩味一笑,彎起眼睛,壓低聲音:“誒?你知道嗎?現在東鴻國君是張烈唉。”
“不可能。”慕容淒死死咬住雙唇,鮮血緩緩流出。秦琛猛地站起,將她一把拉近身前,低頭就吻下去。階下眾人皆大驚失色。
慕容淒又羞又怒,卻掙脫不了他鐵一般的氣力。秦琛慢慢將她鬆開,威嚴地睥睨階下,朗聲長笑:“朕,是寧朝皇帝,不是寧王!”
“誰,再想帶走公主,梟首示眾!——來人,將東鴻使者‘送’回東鴻!”甲兵聽命執行。
秦琛想了想:“慢著,都殺了吧。”
甲兵領命立正,旋即按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音,一人夾著兩個,便拖出了殿外。
秦琛輕笑出聲,氣度閑適,仿佛隻是在拈花一笑,決定花瓣的去留:“我的傭兵,如何?”
慕容淒臉色一變:“‘傭兵’?”手一用力,隨後是匕首嵌入胸膛的聲音。秦琛怔愣不已,聲音嘶啞低沉:“你想殺我。”慕容淒淚漣不止,原本下定了的決心,此刻也有些不自禁動搖:“秦琛,你死,我絕不獨活。”
秦琛又愣了一瞬,突然全身緊繃,輕輕推開慕容淒,將匕首從護心鏡上拔下來,下意識鼓了鼓腮幫子,漫不經心地道:“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你!”還來不及看慕容淒的臉色,她頹然蹲下身,埋頭哭泣。
秦琛也挨著她蹲下身,輕輕拍她的背,柔聲道:“你以為臨冬的事情,我蒙在鼓裏?”
慕容淒頭未抬:“你怎麼可能……”
“臨冬的身法是很厲害,隻身一人,竟渾然不覺入得了宮,簡直是天下第一人。”頓了頓,見慕容淒沒反應,雲淡風輕地繼續:“可比我還差些——因為我是他無法超越的高度。”
“你殺了他?”
秦琛皺眉:“別這樣看著我——這麼在意他?”慕容淒漫不經心地點頭:“他是我王兄派來保護我的人。”
秦琛冷笑連連:“你王兄?慕容諧現在是楊曇床笫上的孌童,他如何有這能耐,派這種人來保護你?”
此刻在慕容淒美麗的臉上,交織著各種情緒:有憤怒、有難以置信、有屈辱、有羞慚、有悔恨,可當視線轉移在秦琛俊美無度的側顏上時,再多的情緒,全都化作了——愛。
秦琛渾不察覺,語氣輕鬆:“聽聞慕容家族的人無論男女都有天姿國色,可我隻見過你,至於楊曇的小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