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舒抬腳踩在桌邊緣,將空間壓縮到極致。
柳清月隻能挺直腰背,才稍微舒服點。
“別,太擠了,沐隊長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在公報私仇。”
沐雲舒低頭,黑色碎發遮住眉眼,卻還是透出點點星光。
“審訊期間禁止睡覺!”
柳清月仰頭,打了個哈欠,上挑的眼尾泛出點點腥紅,顯得可憐弱小又無助。
“這樣啊?那謝謝沐隊長提醒。”
還有禮貌。
“我可以問一問審訊什麼時候結束?或者說怎麼樣才能結束嗎?”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沐雲舒剛平複的怒火,他雙手猛地壓在桌子上,身體逼近,氣壓極低。
“直到你為一條鮮活的性命逝去而產生悔意為止!”
柳清月仰頭,驟然靠近,咫尺之間便是對方的唇。
沐雲舒驚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
二二【你變成囚犯了,第一次當囚犯感覺咋樣?】
柳清月看著身上橙色的連體衣,抬了抬手。
“感覺有些不方便。”
剛走過來的沐雲舒靠在門框上,姿勢凹的要多帥有多帥。
“不方便就對了,怕的就是你方便。”
他伸手在柳清月脖子上的項圈上彈了彈。
輕微的金屬聲在耳邊回響。
“這個項圈就是為了壓製你的異能。”
柳清月勾唇,緩緩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方便的時候很不方便,要全脫掉才行。”
沐雲舒手指一僵,急忙收回手。
“我真不該跟精神病多說。”
他轉走了兩步,前方照進劇烈的暖陽,光芒如同射線。
“走。”
柳清月小跑上前,看著睜不開眼的沐雲舒說:“你不用麵對光,要學會避開。”
沐雲舒半眯著眼,撞開柳清月,抬腳走入光中。
柳清月追了上去,室外強烈的光線讓他睜不開眼。
很快眼前一暗,他緩緩睜開眼,隻見沐雲舒手中拿著一把傘,站在他前麵。
柳清月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沐隊長,你果然是個好人。”
沐雲舒長腿一邁,柳清月就暴露在了陽光中,他連忙追上陰影。
一追一趕,不知不覺中沐雲舒停下了腳步。
柳清月直接撞了上去,摸了摸有些疼的額頭,抬眼就見到前方一百米處掛上了白帆。
“這是?”
沐雲舒聲音有些淺:“那是739的葬禮,他本名叫做林柒燁,一名高中生,在被穢附生前,他跟所有人都一樣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柳清月義憤填膺地附和:“這些穢太可惡了!”
二二【就是就是,附身也不挑個強的,你都沒打幾下他就死了,這怎麼能怪你。】
柳清月捏緊拳頭,就是!
沐雲舒抬手摘了一朵白花,別在胸口,然後又扯過柳清月的衣領,強製性的將另一朵別在他胸口。
他低頭看向胸前被風一吹就抖了抖的小白花,抬頭之時沐雲舒已走進靈堂。
他遲疑了一瞬,抬腳跟了上去。
四周不斷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他感覺到很多悲傷的情緒,非常多,像是潮水充斥了整個靈堂。
棺材之前的兩位身上的悲傷如同張牙舞爪的猛獸。
二二【啊啊啊啊,太激動了,這趟沒白來,我吃,我吃,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