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滋滋的瞥了眼窗外的景色,然後又瞧了眼路邊的路牌,猛地坐直了身子。
“喂,彭大神,這好像不是去歡樂穀的路吧?”
彭奈輕踩油門,平靜的說:“我又沒說要去歡樂穀。”
我哦了一聲,心想也許他是帶我去別的遊樂場。
別的遊樂場那些遊玩項目雖然沒有歡樂穀驚險刺激,但是也很有意思。
我從副駕抽屜裏翻出一盒巧克力,邊吃邊說:“待會兒給我買個泡泡機吧,我想吹泡泡。”
彭奈點頭,“嗯,再給你買個大棒棒糖。”
我傻笑,這家夥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十分鍾之後,我們的車拐上了一條小路,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我拍了拍彭奈的胳膊說:“要不把導航打開吧,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彭奈將車滑進停車場,一個漂亮的側方停車,將車完美的停進了用白油漆畫好的格子裏。
他邊拉手刹邊說:“到了。”
“啊?”
我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去,麵前的這棟樓上赫然寫著“民政局”三個大字。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那三個黑體大字真的是民政局。
彭奈已經下了車,繞到副駕這頭等我。
我扒在車窗上不死心的問:“你是來借廁所的吧?快去,快去,我就在車上等你。”
彭奈黑著臉拉開車門,我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他拉過我的手把我往辦證大廳那邊帶,我急急忙忙刹車,“我不上廁所就不進去了,你自己去吧。”
彭奈回過頭來瞧我,不陰不陽的說:“陸清晨你少給我裝蒜,咱們是來結婚的。”
我拉住他胳膊,苦苦掙紮,“不行!你還沒給我求婚呢,我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和你領證?而且我這身份證戶口本啥也沒帶啊。”
彭奈指了指我抱著的雙肩包,“都在裏頭。”
我拉開拉鏈一瞧,乖乖喲,不僅我的身份證戶口本,就連彭奈的身份證戶口本也靜靜躺在裏麵。
我就這樣樂顛顛的抱了一路,竟然壓根就沒發覺。
難怪早上他親自給我選包,原來是早有預謀。
我說:“結婚這事兒不能兒戲,況且你還沒手捧玫瑰給我跪地求婚呢。”
我話音剛落,一個戴黑超墨鏡穿一身黑西裝的大哥將一束粉色的玫瑰花遞給了彭奈。
彭奈也不含糊,接過那束玫瑰在我麵前單膝跪了下來。
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際,他從懷裏撈出一個絲絨盒子,“啪”一聲在我麵前打開了。
“陸清晨小姐,我是過氣小明星彭奈,我是夏定航的表弟彭奈。夏定航是陸清淺的姑表表哥,而夏定航是我的姨表表哥,也許你覺得我們關係比較複雜,但歸根結底其實我們其實是名副其實的親戚關係。我並不是想和你攀親戚,隻是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妻子。我戶口本配偶欄空了三十年了,你願意簽上你的姓名嗎?”
我恍然想起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在左道餐廳的走廊上,我死皮賴臉的向他自我介紹:“我是陸清淺的堂姐陸清晨。陸清淺是夏定航的姑表表妹,而夏定航是你的姨表表哥,也許你覺得我們關係比較複雜,但歸根結底其實我們其實是名副其實的親戚關係。我好歹大你幾歲,以後不如你直接叫我堂姐,我喊你表弟,怎麼樣?”
原來,他每一句都記得。
彭奈說這些話的時候,陸清淺、左晨輝、王怡然、前任情敵楊小妹、前任老板張富貴、我爸媽等一群人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頭來,一個個笑得跟醃了十幾年的老醬菜似的。
彭奈望著我的眼睛,無比鄭重而認真的說:“陸清晨,嫁給我好嗎?”
“嫁給他!嫁給他!”
老醬菜們唯恐天下不亂的拍著手,整齊得跟事先排練過一樣。
我抹了把眼角是濕潤,梗著脖子說:“你以為有了戒指和鮮花我就會嫁給你嗎?”
彭奈似乎早知道我有這麼一說似的,給左晨輝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