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楚仁或著說是酒醉的楚仁躺在二樓的床墊上,他這豪華的島內最萌複式的二樓居然萌到了連一張床也再擺不下了,隻好在地板上鋪了一層床墊。

夜晚是寧靜的,寧靜到除卻隔壁那幾個野雞的嬉笑聲外僅剩下楚仁和蘇姚的呼吸聲。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刻意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的頻率,假裝一切都很正常般的摸樣,還有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失眠了卻硬是擺出了一幅睡著了的沉寂。

楚仁翻了個身很巧妙的壓在了蘇姚的身上。

“幹嘛?”

楚仁本想著要說一些低俗的黃色笑話來聽,例如“把嘛字去了,幹!”,可是他實在不想開口說話,他怕一旦說起話來便又要提及明日別離的傷感了。他開始褪去褲子,他選擇了用實際的行動去詮釋“幹”這個字的動態形式。

蘇姚本是沒有這個雅興的,可還是極力的去配合了楚仁,畢竟這是他們之間的規矩。什麼是規矩?規矩就是每年放假離別前的鬼樓一夜翻雲又覆雨……

第二天一早,楚仁懶懶的躺在床上,“我就不去送你了。”

蘇姚蹲在一旁的地上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細數下來屬於蘇姚的物品並不多,僅僅幾套衣服而已。“好。”窗子外飄進來的風從蘇姚裙底吹拂過,吹的她那蕾絲邊的黑裙子微微煽動,“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本來還想再說上一句“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隻是這話叫人怎麼能說的出口呢。

楚仁說“蘇姚我不是自私,也不是不想去送你,真的,真的不是我自私。”楚仁用那床棉被蓋住了自己的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再說些什麼。你走我不送你,你來不管多大的風雨我去接你,好嗎?”

蘇姚站起身來拎著她的行李箱,在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微笑“好,你不用送我,我怕我會哭。”

“上車了記得打個電話給我。”楚仁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了。

“知道啦。”蘇姚像每天上班時一樣爽朗的和楚仁說“知道啦!”

楚仁在樓上清晰的聽見了防盜門打開的聲音,被打開的門遲遲沒有關上,隱隱約約聽得見有擺弄鑰匙的聲音。

蘇姚的話從樓下傳來“鑰匙我在鞋架上了。”

“你還是留著吧,全當作是個紀念。”

“就不怕我回來偷你的東西麼?”

“你會回來嗎?”

蘇姚沒有回答將鑰匙放在了鞋櫃上,關上門走了。

過了一會,楚仁瘋了一般跑下樓梯,他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上,他直勾勾的盯著那隻鑰匙,將它拿在手中搓著。

楚仁無力的靠在了防盜門上“蘇姚?”門外並沒有聲音去響應他。“蘇姚你還在嗎?”他將耳朵貼緊在了防盜門上,可那門的另一麵依然安靜著。

楚仁喊著“說話吧蘇姚!求求你,求求你說話吧!”

他終於是忍受不住,打開了門,可門外空無一物。

火車站前,蘇姚拖著行李箱緩慢的前行著,她似乎在用她的腳掌撫摸著每一塊地磚,她的步伐是那樣的緩慢,輕盈的舞者。

她停了下來,打開手機照了一張全景的照片,好了現在真的是要離開了,留一張照片作為紀念就好。她閉上眼睛,十指緊扣在了胸前,在腦海中她依舊可以看清這個世界,周圍過往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有人在路邊販賣著用貝殼編製的手鏈。還有幾個中年婦女舉著牌子不停的騷擾著周邊的人“住店店嗎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