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俠 第一章 、俠之前影(1 / 3)

有一種相遇叫做緣,也有一種相遇叫做孽。一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身後跟著兩個手下的小青年(需要跟手下的人:一種是老大,一種是懦夫)走進了一間酒吧(這也是本市中心最大的酒吧),他氣焰囂張,明顯不是來借酒澆愁或以酒作樂的。隨便揀了座位,摘下那綠色的太陽鏡往桌上一扔。方知此人正是森華集團的董事,也就是上海兩個最年輕老板之一的葉承健。不過,這兩個年輕老板都有相似的經曆,他們公司不是自己闖下來的,也不是他們的父親打下來的,而是傳自他們的母親。真的很少見。

一位女服務員趕緊上前招呼,誰知葉承健並未點東西喝,反而請這裏的服務生金希德來見他。那女服務生有些不解,但也隻好滿足客人的德需要,便找來了剛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的金希德。

的確,客人到酒吧不喝酒,找服務生的實屬少見,或許他們有點交情。不過,金希德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他唯一的特征,或許算不上是“特”征的地方是,他戴著一副咖啡色的眼鏡。

“先生,有什麼吩咐?”金希德彎腰對著葉承健說。看來他倆不認識。

葉承健站了起來,圍著金希德饒了一圈,笑著說:“你就是金希德?”

“我們好像不認識?”金希德對他的莫名舉動感到奇怪。

葉承健銜著眼鏡,下意識的搖搖頭,說:“你爹是金南水?”

金希德感到更加奇怪,因為他爹在十五年前坐了牢,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叫得出他爹的名字,問:“你認識?”

“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不過呢,你爹和我爹倒是交情不淺,一起出生入死。可惜,我在十二歲就失去了父愛。你知不知道,那時我才十二歲!我爸一直都很愛我,可是那麼早他就離開了我,沒有父親的日子你應該也很清楚,就算被人欺負都無處可訴。”葉承健說的很投入,眼睛都有一絲紅紅的。

金希德也深有同感。他雖然當時有爹,但跟沒有差不多。他爹因為殺人被判終身監禁,其實這樣失去爹的感覺比逝世而失去的感覺更加難受。

葉承健哽咽了一下,對金希德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

雖然這句話吐出來的時候,言詞不是很犀利,但讓金希德覺得背後藏著一股火yao味,所以他沒作答,其實他也不知道答案。

“因為我失去父愛全是拜你爹所賜。”這句話很響亮,越發顯得刺耳,全酒吧的人都驚訝了。

金希德聽後一愣,那一旁的女服務員插到:“喂!你胡說什麼?”

葉承健不加理睬,繼續說:“我找了你一年,因為一年前我覺得我爹的仇我應該報,父債子償嘛,何況你爹已經在牢裏接受一種更好的折磨了,我不會去打擾他。但我想讓他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的兒子是多麼失敗!”

金希德狠狠盯著他,但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現在說話反而對葉承健是一種激勵。

葉承健把頭湊到金希德耳邊,低聲說:“我不會殺你,因為殺人犯法。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金希德還是沉默,其實沉默比說話更好,而且他也不可能拿拳頭來說話,因為對方有三對拳頭。

葉承健戴上那副淺綠色墨鏡要走,又回過頭塞給金希德一枚硬幣,說:“對了,這是你的小費。”

那女服務生從金希德手中搶過硬幣,隨手朝葉承健砸去,說:“留著你自己用吧!”

“當”一聲,砸中了,不過砸中了葉承健那一個肌肉發達的手下,那人回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女服務員反而神氣的撅起了嘴。

葉承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手下才打消了揍她一頓的念頭。

剛出門口,葉承健碰上了另一個年輕的老板——夏氏企業董事夏克,隻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夏克看見愣著的金希德,便上前說:“你應該就是金希德吧?”

“又一個?”那女服務生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夏克想用手去拍金希德的臉,卻被金希德一把抓住。跟在夏克後麵的兩個手下同時推開了他,看來這也是夏克帶著他倆的緣故。

“為什麼推人?”那女服務生責問道。

金希德用右手把她擋在身後,怕那倆肌肉仔欺負她。夏克整了整衣服,說:“你爹為了一手獨大,居然把兩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幹掉,做得也真夠絕!好聽的話我不想說,你記住,我吃定你了!”說著用手指了指金希德的胸部,繼續說,“希望你爹有命看著你怎麼丟盡他的臉,你——”

被金希德一拳打斷了,但那一拳隻是擦臉而過,夏克並無受什麼傷,反而那兩個肌肉仔一人一拳,打的金希德兩座黑青山。那女服務員趕忙上去扶,金希德立即自己站了起來。

“算了。”夏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大礙便揮手走人了。

那女服務員見許多客人圍觀看著,便拉著金希德進來更衣間。

“阿希,怎麼回事?”邊說她邊拿出一瓶藥酒替金希德敷上。

“我自己來,阿諾。”話到嘴邊,金希德卻沒有開口。其實這個他自己也不知該說什麼。

“你怎麼惹上那些人的?”金希德口中的“阿諾”,也就是他的女朋友姚諾妍。

金希德對今天的事自己也一頭霧水,深思片刻後緩緩述來:其實我從頭到尾都不認識那些人,更談不上去惹他們。其實我爹原本是警察,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不僅革了職,還跟黑社會在一起,那些事他一直瞞著媽和我,直到坐牢那一天,他才把真相告訴了媽。七年前,媽在去世前才又把事實轉述給我。

在我剛出生不久,我爸的上司田少俠便委派他和兩個同事一起做臥底。那倆一位叫葉鏜,一位叫夏威。我想就是剛才兩個人的爹。由於當時上海有很多外來人口,他們為了在上海立足便自封一派,影響較大的是貴州白金龍、四川青馬及安徽太子幫。原本那些幫派隻為自己應得利益而去討公道,但漸漸他們名聲越大害怕他們的人越多,一些黑道人物便與他們勾結起來無所不為。葉鏜混在白金龍,夏威在太子幫,我爸在青馬。他們三個臥了十一年底,已經在幫派中建立了信譽。而且葉鏜和夏威都做上了副龍頭,離鏟除黑根隻在一線之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上司田少俠突然車禍去世,而在檔案轉移給另一個上司的途中被攔截。那個人是青馬的龍頭安在田少俠身邊的。他們的身份被青馬龍頭識破了。然而警察部卻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三個也是警察。幸虧夏威收到消息夠快,他與葉鏜裏應外合,將青馬、白金龍、太子幫的龍頭一一幹掉。在他們真正的身份消失後他們選擇了變節,淪為真正的黑道,他們還想扶我爸坐上青馬的龍頭。就在他們三人秘密聚首時,我爸殺了他們。因為幫派龍頭接連著死去,很快三個幫會就解散了,我爸在那次中也受了一槍,後被判為終身監禁。我也是在十二歲時就失去了父愛。後來葉鏜和夏威的老婆不知哪來的那麼多錢,居然各自成立了一家大公司,當時被媒體說成是新一代的女強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五年,我還以為不會有人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