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和晨殤一起坐在房頂上,看著園子裏瘋狂練劍的小人兒。
晨殤一支手撐著頭,長長的腿曲起來支著肘:“夜白一來,丫頭就發瘋了。”
碎玉十分優雅的吃著並不優雅的花生米,看著那個不斷摧殘著自己園林的女娃:“我這園子又要重新修整了。”
晨殤懶懶的斜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白花花的銀票:“給你,不夠丫頭那裏還有。”
碎玉看著他手裏厚厚一撂五百兩的銀票,嘴角抽了抽。
把他們兩個從妓院撿回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這是個問題。
“她這樣練劍,也不是辦法。”碎玉看著落月小小的身影在園中舞成一團白光,“那個怪……咳咳,那個夜白那麼厲害,不是用劍術就能打敗的。”
“可無聖宮宮主曆來都是學習劍法,要不,我教她祭司用的術法?”晨殤很認真的思考著,然後又搖了搖頭,“可是我學得也不多,我連夜白一根手指都打不過。”
碎玉用鄙視的眼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已經知道晨殤是個非常愛偷懶的不稱職的祭司候選人,而且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跟在落月屁股後麵。
晨殤突然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形在斜斜的房頂上立得穩穩的,格外突兀:“那我帶她走好了。”
“去哪裏?”碎玉動了動。
“反正你這裏也沒什麼好學的,我帶丫頭四處遊曆,能學的東西有很多,說不定能幫她打贏夜白。”
碎玉輕輕勾起唇角,笑得雲淡風輕:“以無聖宮的名號,根本不用遊曆天下,天下自然會主動上門讓你遊曆。”
“什麼意思?”晨殤一臉不解。
碎玉也站了起來,輕風揚起他的一袂衣角:“辦一場論劍大會,以落月少主的名義。”
~~~~~~~~~~~~~~~~~~妖孽分隔線~~~~~~~~~~~~~~~~~~~
晨殤走在街頭,許多人上前來給他打招呼,就像他們剛剛來到聖仙城時看到他們對碎玉打招呼那般,隻是看他的眼神,更多了一份看仙人般的崇敬。
他臉上洋溢著陽光燦爛的笑容,雖然他現在是個大人了,他的笑容仍然沒有變,溫暖得像早春初升的朝陽。
碎玉說得很對,以無聖宮的名號,根本不用遊曆天下,天下自然就上門讓他們遊曆了。
聖仙城以無聖宮少主落月的名義,向四方劍術高手廣發英雄帖,一個月後舉行論劍大會。距論劍大會還有一個月時間,聖仙城卻早已雲聚了各地前來赴會的劍客。
晨殤這次出門,是和吳刀城主商議論劍大會具體事宜,畢竟吳刀掌管著聖仙城,由城主出麵來舉辦大會,什麼事情都要容易得多。
碎玉上了杏花樓,當然,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去做嫖妓這種事情的,他是要和杏花樓的老鴇商量,論劍大會上借歌舞妓一用。
晨殤不覺得拿些女的在大會上唱啊跳啊有什麼用,至少在他眼裏,那些女的一點都不好看,還沒有落月略圓的娃娃臉可愛。
“晨殤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一個老婦人衝了出來,一把拖住他玄青色的衣角。
晨殤愣住。
“晨殤大人,你是山上下來的仙人,求求你施個法給我女兒驅驅邪,她快不行了!”她拉著他的衣角,哭得快背過氣去。
晨殤尷尬的把她扶起來:“這位大娘,我……我不會施法驅邪。”
碎玉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已經忙完杏花樓的事了,見這個情形愣了愣:“怎麼回事?”
晨殤把事情說了一遍。
碎玉溫聲對那老婦人說道:“大娘,令千金身體不適,應當找個大夫給她瞧瞧,晨殤又不是道士,如何施法驅邪?”
說到這裏他淺淺的瞄了眼晨殤,晨殤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老婦人哭得更厲害了:“大夫都不敢接她了,說什麼邪氣侵體,救不了啦!晨殤大人,你可是救苦救難的神仙菩薩,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晨殤上前一步:“帶我去看看吧。”
碎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莫非你還真要去施法驅邪?”
晨殤揚揚眉毛:“你忘了我是未來的祭司候選人?你不知道祭司會治病麼?”
甩給碎玉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晨殤笑得一臉和氣的跟著大娘走了。
~~~~~~~~~~~~~~~~~~妖孽分隔線~~~~~~~~~~~~~~~~~~~
落月坐在忘憂亭裏,麵無表情的用軟布擦拭著手中銀勾。
碎玉看著來來回回打掃殘枝敗葉搬著碎石的下人,突然揮了揮手:“都別忙了吧,這個園子不修整了。”
眾人紛紛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他,碎玉清俊的臉上掛著溫雅的淺笑,不像是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