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
“……嗯,怎麼說好呢~”
打破了沉默的,是少女。
平日裏清脆的聲音很澀,卻是強迫自己用插科打諢的方式說出來,就連少女自己也有些疑惑,往日的果敢究竟去了哪裏:“明明生活那麼美好,正適合找個可愛的萌妹子(?)談一場甜甜蜜蜜的戀愛的說,你……想死嗎?”
“沒有人想死吧……不過沒有辦法,輸了就是輸了……”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結果決定一切不是嗎?”
看著張開嗓子打算說什麼的少女,用眼神止住了對方,納茲琳看向遙遠的海的一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要麼你殺我,要麼我殺你,你和我早都認識清楚了不是嗎?如果輸的人是你,現在的結果也隻不過是對調了而已,你在意什麼。”
“……”少女訕訕地說著,無法反駁,因為自己起初的確是那麼想的:“說的……是呢……”
“而且海賊啊,就是這樣一種人,覺悟早就做好了……少主總是那麼跟我說的……”
“是嗎……”
也許,現在這種矛盾心理,是少女所不喜,卻依舊保留的性情。
因為隻有這樣,才勒令自己、強迫自己、勉勵自己,讓自己不丟**為人類的那顆愛的本心,就像是喜愛天下所有的美一樣:“所以你,甚至情願選擇死亡?最重要的不就是性命嗎?”
“對俘虜的認識我還是夠現實的,尤其我還是女性……現在選擇死才是明智的吧……”
“……我要是向你保證……‘安全’……”小心翼翼地,像是踮起腳尖走路一樣,少女試探著:“如何呢?”
“保證什麼?海軍的你?——什麼時候你這麼愚蠢了!?”但顯然,在納茲琳看來,這是一種欺辱:“而且,憐憫也給我有個限度啊,你把我當什麼啊,少瞧不起人了!”
“夠了,多說無用!!”
看著還打算繼續遊說的少女,納茲琳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是輕蔑,還是惱怒,還是錯愕,還是不解,總而言之,說不清道不明:“……行了,趕緊動手……感覺我求著你殺我似的,該死……”
“……”
少女沉默著。
是呢,總覺得角色好像是變了一樣……真是的……
像是自嘲一樣,少女輕笑一聲。
我也真是丟人了,還不如從前剛轉回海軍的時候呢……雖然當時被評判為‘殺人如麻’這種不好聽的詞彙,但卻也沒有‘天真幼稚’這種形容……
唉……哪裏有海賊求著海軍殺自己而海軍還猶豫的……要是被老師知道的話,一定又會被罰關禁閉吧……
咦?——少女的雙睫忽然眨了一下。
等一等……求著殺自己?……‘求’……?
“噢噢噢~!這不是個好辦法嗎~!”
瞬間像是相通了什麼,少女雙眸閃閃發光,伴隨著自己那‘唯一看透了真相的名偵探’的驚呼,笑得合不攏嘴(腿)。
“納茲琳醬~”
一張臉上鋪滿了笑容,就差寫上‘我是奸商’的招牌,少女嘿嘿嘿地笑著,明顯不懷好意——
“事先聲明一些事哦,現在呢,我可是用風之鎖狠狠地玩著‘捆綁play’……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在我的能力之下,就算是沒有形狀的風也是無比強韌的喲,被鎖住的你根本就不能動呢~”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了啦——其實,我根本就不用操心~嘻嘻~”
這是,實情。
所以,雙方的臉色,瞬間像是變戲法一樣,互相換了臉譜。
“……那我跟你走,先給我起碼的活動空間好不好?”
“別打小算盤了,我不會讓你自殺的唷,而且是否解除能力也由我說了算,”繼續所謂‘得意地笑’,少女看起來似乎比打贏的時候還要開心:“畢竟主動權在我的手裏。”
“控製欲望真強啊……你們海軍都是這樣強迫他人嗎,有愧於正義的名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