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之人(3 / 3)

“聽起來有故事呢,要不要像我傾訴傾訴?”

“給一個記者傾訴,把我最珍貴的回憶變成茶餘飯後的笑料,噗……”起初還是不看少女,但似乎是少女的作戰終於起了效應,雖然聲音更顯苦澀,但納茲琳還是睜開了眼,遠望著不明的天:“想讓我傷口漲裂嗎,真陰險……”

“不願意說嘛,雖然可以理解了啦……但是呢,我還是下不了手呢……”

“是……嗎……?”

對話結束地虎頭蛇尾,隨後,又是沉寂。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少女敏銳地發現,雖然納茲琳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她卻在暗中打算掙脫束縛。

明明是無用功,現在又是這樣的身體,為什麼要做呢——雖然這足以讓戰鬥結束之前的那個少女緊張,但現在,少女的心中,卻有一絲欣慰的甜蜜。

這是……對生命的渴望啊!鬆了口氣,少女微微地彎起眼,無聲地笑了。

“……”

“……”

終於像是沒了力氣,納茲琳的動作,停止了。

但之後的動作,卻出乎少女意料。

似乎是隱忍到了頭,艱難地將視線投向少女,就像開始少女的遲疑一樣,納茲琳張開了無聲的嘴,什麼都沒有說。

那樣子,的確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卻沒有說。

是因為,那難以啟齒嗎?——少女沒有不耐煩,靜靜地等。

納茲琳她,終於回心轉意!?

這般想著,所以少女選擇了繼續保持沉默。

少女,打算讓她想通。

這一段時間,很漫長。

甚至,比少女糾結的時間,還要漫長上兩倍。

“……”

“……”

“……”

“……呐……”

終於,緊鎖的話匣子打開了:“……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嘻嘻,隻要不再是讓你去死之類的請求,清廉正直的我都會聽一聽喲~”

相對於對方突兀的小心謹慎,終於得到了回答的少女的心態倒是很寬鬆:“說說吧,除了不能當你女朋友之外,我大概都可以同意喲~隻是大概而已啦~”

“……”

少女的耍寶沒有所謂‘如春風般撫過心田’的效果,甚至說就像無用的風刮過一樣,納茲琳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雖然我知道,這、這很羞恥,很丟人,完全是不要顏麵的請求,甚至我都不應當抬起頭來,但……”

不,‘憂心忡忡’這個詞不好。這個形容不好,不確切。

現在的納茲琳,是一副在地獄中尋找盛開的鮮花一樣,渴望,卻又不敢奢望,渴求,卻又不敢多求,向神明祈禱,卻被告知聽不見,向惡魔求情,卻被告知管不著。

那表情,是——“掙紮”。

“……但……”

聲音,開始變得沙啞。就像是一下子蒼老的很多,聲音很啞、很啞。

“但……我懇求你……”

從眼眶,自臉頰,再到下齶,隨後在空中飄落的——似乎,是淚水。

“請……請你,請求你,放了我吧……”

即便是受到重創體會到肺腑的痛也沒有眼眶發紅,即便是謀略失敗反被算計也沒有暗自抽泣,即便是說出‘殺了我吧’的宣言,這個有信仰的堅強女孩兒也沒有曾落過一滴怯懦的淚水。

“我不祈求別的,求你放了我……我知道我沒出息地背叛了自己的覺悟,你看不起我也好,覺得惡心也好……我、我不求得到你的理解,但……但,我求你了……”

“……我……還想再一次見到……就算僅僅隻能看一眼,我也不會後悔……”

“我……想見她啊!!那個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她啊……!!”

“——聖!!你在哪裏!!?”

第一次,納茲琳哭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