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2 / 2)

簡沛山的表情一滯,不自然地開口道:“那……那是當然。”

“浪子”回頭的十幾天來,簡沛山終於讓若然見識到了他不僅僅對付女人有自己的一套,連在生意處理上也大有手段。

簡沛山趁著秀心感染風寒之際,表示願意幫她重新操持繡莊,乘機掌握了繡莊的經營大權,若然、張雁易這種外人被他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自不在話下,連吉坤這個忠於秀心、將幾十年青春奉獻給繡莊的“元老”也被他架空了權力。

若然幾次向秀心暗示、明示簡沛山的這些動作,並提醒她要小心這個男人,可秀心充耳不聞,對他死心塌地。經曆了類似的事情幾次後,若然也不再向秀心說這些了,她深知被男人鬼迷心竅的女人聽不進人勸,更會對講自己男人壞話的人懷恨在心。

若然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留在“金線繡莊”,那便是永遠無法勝過這個叫簡沛山的男人了。因為在這個賽場上,裁判是金秀心。可現在以若然的財力,根本無力獨自開一家繡莊。正在若然思索權宜之計時,發生了一件促使她們趕快離開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

簡沛山剛到的幾日,始終對若然保護禮節上的親善,見麵時也微笑著打個不冷不熱的招呼;可他卻對若遙表現得極為熱情,一得空便圍著若遙轉,聊天、談心極為平常,斟茶、遞水也甚是常見。

開始,若然不解簡沛山為何這樣做:雖說若遙長得很美,可簡沛山正處在剛挽回秀心的階段,以他的心智,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肆地追求若遙;那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若遙對簡沛山也深感頭痛——大家閨秀的修養,讓她不能直接拒絕他的“好意”;女子的矜持,又讓她對這個男人的殷勤惶恐不已。

“秀心姐是個好女人,還請你過來看我,”初秋的天空還是常有陣雨,秀心專為若然姐妹辟的休息間裏因屋外欲雨的天空而光線昏暗,若遙披著罩衫坐在桌子的一端,不大卻透著靈氣的眼睛戒備地望著突然造訪、聲稱代表秀心來探望她的男人。

男人溫柔地笑笑,柔聲道:“身體好些了嗎?你剛才突然暈倒,你姐又不在身邊,我很擔心。”麵露關切之色,卻閉口不提秀心。

“好些了,謝姐姐、姐夫關心。”若遙刻意疏遠自己與簡沛山的距離,暗示他隻是個“姐夫”而已。

“這我就放心了。”說著,簡沛山提手想去握若遙放在桌上的手,卻被若遙生硬地避開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簡沛山輕咳一聲,接著道:“你怎麼會突然暈倒的?”

“姐姐說我是低血糖,平常多補充點營養就行。隻是今天姐姐出去的急,我也很忙,一時忘了用早膳,所以才會發暈。”若遙一麵解釋,一麵焦急地望了望門外——姐姐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是被大雨拖住了?可自己怎麼對付這個越來越粘人的男人?

“低血糖?”簡沛山故意忽略若遙焦慮的眼神,繼續道,“聽你姐說秀心是高血什麼壓的?你們倆要是湊一起,那不就好了?嗬嗬嗬……”

若遙困惑地望著簡沛山,不知道他這句話僅是玩笑,還是別有深意。

“唉,你姐還說,秀心不育,是因為內分……內分什麼的失調。”簡沛山臉上的笑意並未因為自己妻子的不育而褪去,似乎還因為這個而開心不已。

若遙不知道簡沛山跟自己說這些有何用意,隻得道:“姐姐說會治好秀心姐的,姐夫也不用擔心。”

簡沛山突然收斂笑容,皺起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唉,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已是而立之年,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抱兒子的福了。”

“姐夫……”若遙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慰這個突然消沉的男人。

“遙兒,不要叫我姐夫,我不要做你姐夫!”說著,簡沛山乘若遙驚訝之際,一把抓住她的手。

見狀,若遙驚慌大吼道:“姐夫,你……你幹什麼?”一時竟忘了抽出被他緊握的雙手。

“遙兒,難道你到現在還感覺不到我對你的用心嗎?”簡沛山因與若遙對桌而坐,此時又抓住了她的手,兩人僵持在桌麵上,卻也動彈不得,隻得靠嘴行事了。

“你胡說什麼?”若遙想用力掙脫他的手,奈何自己一介弱女子,力量大不過簡沛山去。

“若然,我已經請了大夫看過若遙了,說是沒什麼大礙。現在沛山也去看她了,應該沒什麼事的。”若遙耳尖,聽到了門外秀心的聲音。

“姐姐,謝謝你。”這回若然悅耳的聲音連簡沛山都聽到了。

“吱——”

“嘭!”開門的聲音和簡沛山鬆手後若遙倒地的聲音似乎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