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人姓程。”若然也沒細想,便報上了自己的本姓。
“噢,程公子二百兩。諸位,還有沒有更高的了?”老鴇顯然很滿意這個價位,也估摸著恐怕無人再出更高的價錢,便打算一了此事。
“二百五十兩。”一個充滿磁聲的男音響起,若然回頭,卻見是那位主座的男子,不由地推測起他的真實身份來。
隻聽得大廳內一片抽氣聲,卻未見有人敢哼一聲,頓時又再度冷下場了。若然關注到此時老鴇也噤了聲,於是推測著這位公子恐怕大有來頭。
“老板,您剛……剛才是說二百五十兩嗎?”終於老鴇還是顫顫地開口了,但這句輕輕的“老板”卻著實讓若然嚇了一跳,在嘴邊的那句“你到底是誰?”也在不知不覺中蹦出了口。
“我是誰?我是‘師妃居’的老板呀,在場的諸位都能證明,大家說,是不是?”邪魅男終於邪邪地開口了,語氣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仿佛很怕他似的,大廳內的眾人連連稱是。
“既然是老板,那你還叫什麼價?”若然轉頭見易雲落也是一臉的愕然,便不悅地低聲道。
感到身前晃過一個黑影,若然下意識地起身,不想正與飄至自己身前的慕容吟風撞了個滿懷,衝力過大,若然不自覺地往後倒,突然感到腰上一股力道,身體終於被拉回,卻結結實實地迎上了對方的胸膛。
“你放手。”見對方摟著自己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若然不得不小聲抗議道。
“哦?我隻是想確定一下到底該叫你程公子,還是賈小姐?”慕容吟風的嘴唇輕輕貼近若然的耳畔,輕聲道,“又或者是南——宮——若——然?”
明顯感到懷中人的僵化,慕容吟風鬆開手,轉向眾人,朗聲道:“諸位,可還有更高的價了?”
眾人又連連稱沒有,若然終於瞧出了原來這位老板是淩羅城的地頭蛇,連知府也畏他三分。感覺到雲落難掩的失落和熱烈的期盼,若然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對他小聲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顯然慕容吟風並不想與若然小聲談話,他大聲道,“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這可是經商之道啊,難道程公子不懂?”
若然無法,給了易雲落一個自己也無可奈何的表情,誰讓對方是“師妃居”的老板,跟他叫板根本毫無意義,不管自己叫多高的價,對方肯定會比自己叫得更高,因為他最後完全可以不付錢給他自己的嘛。
卻又見雲落焦急的眼神,若然心有不忍,又想到錦繡大賽還需雲錦出力,隻得又上前小聲對背對著自己的慕容吟風道:“你想怎麼樣,才肯放手?”
慕容吟風滿意地轉身,俯身對若然道:“錦繡大賽後隨我到莊中小住一個月,可好?”
若然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但權量再三,又望望雲落企盼的眼神,終於認命地點了點頭。
“諸位,剛才和大家開了個玩笑,這位程公子是我的好友,我自然是要把雲落姑娘送給他的。”慕容吟風見若然已然點頭,便再次大聲對眾人道,“希望諸位見諒,今晚樓中所有的用度都由我一人包了,就當給大家陪罪!”
“謝慕容公子!”大廳內眾人起身齊聲道。
慕容公子?若然這時才驚恐地意識到此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哥,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