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兩個丫頭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了,不為難你們了。”若然調皮地朝她們扮了個鬼臉,道,“隻是以後不用自稱‘奴婢’,叫‘我’就行了。”讓她們這樣,倒不是因為“人人平等”的思想在若然心中有多根深蒂固,她隻是想到了曾經自己的職業連她們都不如,又何來讓她們自稱“奴婢”呢?
“是,謝小姐。”這個問題若然在她們麵前也強調過多次了,隻是她們一時叫順了口,改不過來。
夜已深,正當若然以為弋鴻宣今夜不會來了,甚為自己花心思的打扮感到惋惜時,卻聽得門外的掠影來報道:“小姐,王爺正朝這兒來,恐怕馬上就到了。
“開始吧。”若然朝幾個丫頭使了一個眼色,暗示一切按原計劃辦
“小姐,王爺怎麼還不過來?要不要奴婢去瞧瞧?”慕吟接到指示,提高音量道。
“你們說,我今天好看嗎?王爺會喜歡我嗎?”若然知道弋鴻宣應該就在門外了。
“恩,小姐是最美的。”眾丫環配合道。
“是啊,王爺一定會喜歡上我的。不然我特意去枕月樓吸引他的注意力就白費了,那些個花謎就白讓先生寫了!”若然高興地說出了“秘密”。
“噓,小姐,小聲點!”原先排練的可沒這一段,侍書不知道若然為什麼要這樣說,心裏有些慌了,連忙上作“噓”聲狀。
“額,我說漏嘴了。你們聽著,不得告訴任何人這件事。”若然厲聲道。
“是,小姐。”眾人低頭保證,雖然其中出了些小插曲,可看到小姐滿意的笑容,大夥兒心裏也在暗笑。
“王爺也快到了吧!”若然見自己將要說的都已說完了,想早點結束這場戲。
片刻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若然急急將喜帕蓋上,坐回床上,四丫頭垂手而立在旁,房內又恢複了靜謐,靜地讓人以為方才的一切喧鬧都沒有發生過。隻是桌上幾盤已經空了的糕點,泄露了這一點。
弋鴻宣本來是不打算來了的,可想到父皇對這件婚事如此看重,便不得不硬著頭皮過來了,隻是不想在門外竟聽得這樣意外的消息。
進屋後還沒來得及看清新娘子坐的方位,便聞到了那刺鼻的惡香,忍著強烈的惡心感,弋鴻宣上前匆匆將若然的喜帕挑起,不期然地迎上了那張與女鬼無異的臉,他著實受驚嚇不小。
看到弋鴻宣眼中難以掩藏的厭惡,若然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便起身深情款款道:“王爺,要奴家伺候你寬衣嗎?”說罷,手輕輕拂上鴻宣的肩。
“愛妃如此性急?”弋鴻宣揚起一張笑臉,巧妙地避開若然伸過來的“魔爪”,戲謔道,“我們可還喝交杯酒呢!”
想不到弋鴻宣做戲的本領這麼高,若然對他又上了幾分心,朝抱琴做了個手勢,便又順勢想倚上弋鴻宣的身,嬌滴滴地道:“王爺!——你說怎麼個喝法呢?”
見丫環已將酒杯遞至自己身上,弋鴻宣心中更覺不爽,一時又掙不開在自己懷中摩挲的醜女人,語氣不覺壞下來,道:“本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未處理,你先睡吧!”
“你——”沒想到弋鴻宣動作如此之快,一下子便掙脫了自己,若然重心一個不穩,險些倒地,不由地恢複了本來麵目,正欲發作,似又想什麼,若然才又放軟語調道:“王爺……”
“好生照顧你家小姐!”弋鴻宣嫌惡至極,也頭也懶得回,匆匆拋下這句話便摔門而去,全然不故身後女子的“哀叫”。
看著變了色的六王爺有些狼狽地匆匆離去,眾人才回過身來看自家小姐,卻見若然蒙著被子在顫抖。
“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掠影忙問道,語氣裏透出絲絲擔憂,倒不像是假。
“沒什麼,小姐是怕自己的笑嚇到你們。”慕吟跟了若然最久,自是比其他三人更知曉她的脾氣。
“慕吟,你們家小姐我新婚第一夜就獨守空房,你還有空打趣?”若然探出頭來,作傷心狀。
“小姐!”侍書顯然沒有做好充分準備,被若然比之上次更恐怕的煙熏妝給嚇到了。
“唉,小姐,你這是何苦呢?”掠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爹爹允我全身而退,我可是在按爹爹的吩咐辦事呢!”若然意味深長地說道,瞥到掠影微變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