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2 / 2)

“曾經有個皇子,他的母親不得寵,即使為丈夫生了個兒子,可依舊隻是個修容而已。”若然聽蕭瀲晨講過一些關於弋鴻宣和當今太後的事,當然知道蕭太後曾經隻是一個修容而已,雖然修容已位列九嬪,可代宗的後宮並不充盈,按品銜排下來,蕭太後實在是太低了。

“庶出,又沒什麼過人的資質,他在眾皇子之中是那麼地不顯眼,甚至無法引起自己父親的丁點兒關注。”雖然是盡量不在意的腔調,可難掩落寞,“可即便不出眾如他,依舊有人把他當作是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無依無靠的修容母子,在後宮受盡淩侮,生命危在旦夕,可卻有人救了他,你猜他會是誰?”

“誰?”明顯弋煜宣在弋陽王朝已是一個禁忌,若然自然沒聽說過很多關於這個二皇子的事情,當然更不可能知道這個救弋鴻宣一命的會是他。

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是了悟的痛楚:“另一位皇子救下了他,才讓他明白,這世上原來還存在著美好,這世上原來還有像神一樣美好的人存在……”

雖然弋鴻宣隻用了一句“受盡淩侮”一筆帶過了自己所受的痛苦,可若然依舊能感受到能讓堅強、從不顯山露水的他說出這麼嚴重的四個字來的那些苦難絕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不禁心頭一沉,一種痛楚的感覺彌漫全身。

“之後的五年是皇子最快樂的時光,哥哥關心他,保護他,教他武功,教他知識,給了他整個天空,讓皇子一度以為他可以永遠在這種庇護中無憂地生活下去,可以繼續夢下去……”淡淡的月光照在說話的人臉上,未經修飾的寧靜顯露無疑,隻有在此時,他的淡泊寧靜才是真的吧?

“可這隻是一個夢而已,終究有會醒的一天,清醒的痛楚將過往的美好土崩瓦解,你說上蒼是待皇子不薄呢?還是對他太殘忍了?如果從未擁有,他便也不會有失去時的痛徹心扉;可人都是貪心的動物啊,突然的失去,帶來巨大的落差,心上的缺口該拿什麼來填補呢?”

……良久沒了下文,若然不禁顫顫道:“發生了什麼事?皇子的哥哥……怎麼了?”既然弋鴻宣好好地活著,而那個傳說的二皇子卻是人們的禁忌,那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的。

“皇子的哥哥太好了,好得讓人容不下他……聰明如你,猜到他的結局不是難事吧?無非就是被按個莫須有的罪名,然後——萬劫不複!可任誰會知道他被安上的竟會是‘通敵賣國’的罪名呢?試問一個監國,一個馬上要被立為儲君的皇子,又有什麼必要去賣國呢?”

弋鴻宣突然激動起來,若然無意識地摸索著拉過他的手,有力地按了按,想說些寬慰的話,卻依舊沒有開口,或者他隻是需要一個傾聽者。

“隨他一同倒黴的還大有人在——”許久,弋鴻宣又道,隻是激動已被平複,他的語氣又恢複了疏離,“冷傲之便是其中之一。”

若然在心裏並沒有是冷傲之女兒的意識,良久才反應過來冷傲之三個字,手不禁有些僵硬,片刻又恢複如常,可弋鴻宣依舊感覺到了女子的不自然,斂去嘴角的笑意,道:“想他冷家一門忠烈,卻也因‘通敵’而落得個聲名狼藉,家破人亡。”

“既是通敵賣國,以一人之力總是無法完成的,想來是需要幾個同謀,看來這冷家便是此次鬥爭的犧牲者之一。”若然盡量用平靜的語調、置身世外的評價道。

“是啊,當時倒黴的何止冷姓一家?大將軍任姓一族更是被族滅。”弋鴻宣仿佛不是在說什麼血腥的場麵,淡淡的語調,讓人有種誤以為這隻是庭前看花的閑靜,“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相通點,那便是手上都有‘三色藏寶圖’。”

若然怪異地望了弋鴻宣一眼,不知他隻是隨口提起,還是查到了什麼,隻得繼續裝傻,笑笑道:“看來藏寶圖總是個禍源,惹人垂涎,你可要小心囉。”

“可冷家的藏寶圖在我手上,隻有冷傲之知道。”弋鴻宣轉過身,趁著月光直直注視著若然的眸子,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