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若然,猜測來人定然是淩君涵,舒一口氣之餘,不由地想到造化弄人,他若能早半日,舒櫻許就不會……自己是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奪了一匹馬,隨手撂倒幾個騎士後,若然馳馬靠近山丘,抬眸望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龐。
雖靠近,但若然與淩君涵之間仍隔數百騎兵,他垂眸,清雅的麵容上有笑意漸漸在唇角漾開,那對寶石般的眸子映著戰場上的漫漫焰火,此刻正浮動著一抹奇異的光芒。他望著遠方,動了動唇角,似在喚:“舒櫻。”
“君涵!”若然向他一喚,淩君涵殺過來,摟過若然坐到他的坐騎上。見到淩君涵,若然所有的鎮定瞬間消失殆盡,她反身扯住他的衣袖,淚水滾滾滑落,一遍遍語無倫次地喊道:“君涵,舒櫻她……她死了……”
淩君涵抬眸看了一會若然,麵色一沉,目色淩厲如刀芒。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身後朔軍騎兵不失時機地追過來,遠處的祈楓急急奔來救援。
淩君涵縱馬帶若然馳過一邊,寶劍入鞘,手指撫摸她的臉頰,細細擦著若然的眼淚:“咱們不哭,咱們為舒櫻報仇好不好?”
若然眸光一亂,盯住淩君涵,神色半迷茫半擔憂,自告訴他舒櫻怎麼死的,淩君涵就如同患了失心瘋般,若然不由地擔憂道:“你……沒事吧?我擔心……”
淩君涵搖搖頭,伸手堵住他的口。若然卻見他神色恍惚,怔仲,淚水又沿著眼角輕輕滑落。
“來人”身邊淩君涵在吼。此時他還哪有半點平時儒雅的樣子,已然是一隻處在瘋狂邊緣的老虎。
“末將在!”
淩君涵瞥眸,望向已然攻到城牆下的朔軍,冷聲:“誰取了端木鶩遠的首級,賞黃金萬兩!”
“諾。”眾人齊聲高喊,士氣頓時大振。
不消一刻番禺城下,陡然有一抹銀色閃電淩厲劈過那輪圓月,長劍蕩如長風掠過,銀芒孤閃,殺開一道裂縫後,銀甲如波,那兩萬禁衛緊跟在他身後衝入了朔軍中央。
搏鬥聲激起,廝殺甚烈。
若然不由地緊張起來,瞧著朔軍騎士麵色頓慌,與弋軍短兵交接時,幾百紅甲騎士慘叫落馬,被踏馬蹄下。
“殺!”端木鶩遠舞動狼牙劍大聲一喝,紅甲士卒頓時掉轉攻擊方向,圍向突入的淩君涵所部。
軍中刹那有喊叫聲出,若然瞥眸,心中揪起,幾名銀甲禁衛莫名落馬,未待反應便被敵人彎刀砍去了首級。
“營中左攻位的暗處保護的定是重要人!”若然喊道,其實他們現與城相隔不過幾百米的小丘上,而且還在高處,聲音順風而下,傳得很遠很遠。若然本也不會懷疑,隻是方才在朔宮見到好幾些個宮女打扮的人,軍營除了軍妓,本不該有女人出現;而左攻位上的將士的素質明顯高於別處,若然便起了疑心。
禁衛們聞言迅速反應過來,銀色戰衣衝在最前方,劍挑東南,冷鋒橫掃而過,那一側紅甲騎士齊斷右腿,哀嚎聲大盛。
但見朔軍陣法變動,左攻位上迅速集結了大批士卒,緩慢移動他們要保護人的群的位置,若然大喜,心知自己說中了。而此刻身處高處的若然便將他們的一舉一動落入眼中,正好朝前方的弋軍喊明他們運動的方位。
突地,若然揚眉,凝眸正待再出聲時,耳畔一聲厲嘯響起,驚覺瞥眸,卻見眼前有鈾光冰涼,正自丘下朝若然直直射來。
暗箭短而精悍,速度比尋常之箭更要快三分。
若然來不及躲開,而一旁的析楓勒馬閃開,隻見他足蹬馬鐙,翻身躍起,一掌推開若然,隻覺險險避開那一隻暗箭後,心跳頓時失措。
想要暗箭傷我?若然怒得瞪眼望向丘下,但見端木抬頭望著她,悲慟卻又不見任何頹倦的麵龐上露出一個陰惻惻的表情,讓人悚然。
“小心身後!”驀然祈楓一聲大吼,銀色飛閃如雪雕衝霄,迅猛撲過來將若然按往地上,翻過幾翻後,方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若然回眸,恰瞧見又一支冷箭自身後旋轉繞飛。
“這……”若然結舌,驚呆。
祈楓剛才許是也被嚇倒了,扶若然站起來,麵色青白,目光冰寒:“殺敵是男人的事!”
聽罷,若然對他的感激頓無,撇開他的手,道:“既是男人事,那耍陰謀就也別想著女人!”
祈楓瞥眸,看向一側靜立的麵色不善的若然,知道她是因被主子利用而心情不好,可主子有命此來要護她回宮,不得有失。先前遇著她的時候隻覺得她同一般的女子一樣庸俗,配不上主子,可後來見識到她的厲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