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宮變(2 / 3)

曲清幽點點頭,還有很多事要布署,“走吧。”

定陽公主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早朝時發生的事情,沒想到葉側妃那個賤人居然倒戈向羅皇後那一邊,憤怒地道:“賤人,果然是賤人。”

“公主?”許捕頭喊了一聲。“皇上要賜公主毒酒,很快就會有太監前來宣旨。”

“把計劃提前。”定陽公主閉了一下眼,然後睜開眼睛狠聲道,朝另一旁蒙著麵巾之人道,“讓我們在宮裏的人去把秩兒救出來,通知他盡快跟我們會和。”

“是。”

定陽公主的命令一條接一條地下,看著那些屬下去執行命令了,她這才轉身進去換上戎裝,心中卻想到:“皇兄,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為了秩兒,我不得不這麼做。”

太監端著毒酒前來,宣讀完聖旨,然後尖著公鴨嗓音道:“定陽公主,請喝毒……”酒字還沒出來,就看到定陽公主快速站起手一拍,然後就有人冒出來二話不說就捅了他一劍,“你……作……反……”

定陽公主踢開這太監的身體,道:“衝進皇宮,就說天象出,羅皇後夥同四皇子造謠生事,現在更是挾持帝王,我們要清君側。”

燕京府衙,曲清幽坐在圓椅上喝著茶水,看著進來的任秀和道:“任大人,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任秀和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今天早朝發生的事情他全看在眼裏,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猜到今天肯定會出事,“曲夫人,定陽公主叛亂一事,我可以不攙和進去,但是沒有皇上的旨意,燕京府衙一個人也不會出。”

“任大人記得我們的約定就好,你隻要袖手旁觀即可。”曲清幽這才站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裘衣,經過任秀和的身邊,不經意道:“任大人,繁表姐能否安全就看今天了。”

任秀和聞言,微愣了一下,看著曲清幽微笑著離開正廳,這個女人說話永遠都隻說半截,她分明就是希望他能在背後捅定陽公主一刀,用這樣的話暗示他,思及此他的五指緊握成拳,想到徐繁,心裏頓時一暖,半晌後,他吩咐道:“讓府衙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看來他也要伺機而動,為了徐繁,不能讓定陽公主的叛亂成功。

定陽公主讓人把信號發出,現在就看她的人能不能把這燕京城翻過天來?“給任秀和去信了嗎?”

“去了,任大人說到時會支援公主的行動。”

“那就好。”定陽公主道。

燕京城的百姓似乎感覺到那緊張的氛圍,甚至看到有大隊人馬都進了城裏,頓時紛紛躲避起來,大街上隻有冬日的寒風在“呼喇喇”地刮,行人皆無,隻有那馬蹄聲聲傳入耳內,讓人心更為不安。

定陽公主看著那朝她而來的威信候,笑道:“候爺還是守信之人。”

威信候看著眼前這個居然會勾引侄子的女人,嘴角微微不屑地勾起,然後才拱手道:“公主有所吩咐,我自當遵從。”他原本不想參與到這場禍事當中,可是卻想到定陽公主手中有兵,況且皇城的守衛大半都在她可以調動的範圍內,隻要他扶持趙秩登基,定陽公主承諾會加封他為國公,並且把原寧國公府的封地也給他,這麼大的誘惑之下,他自然心動,定陽公主與趙秩的醜事隨著趙秩的登基還會有何人不識趣地提起?

威信候騎著馬與定陽公主一路往皇宮而去,沿路沒有一個百姓,到處都是兵士,“公主,對於定國公府如何看?若大皇子登基稱帝,羅闕那老匹夫正帶兵在外,聽聞後,一定會趕回燕京城的。”

定陽公主嘴角冷冷一笑,“秩兒登基為皇,第一件事就是把定國公府全府之人下獄,有他們為質,諒羅闕與羅昊也不敢亂來。”

威信候聽著身邊這個公主那冷酷的話語,老奸臣滑的臉微微一笑,“公主英明。”定國公府處死金巧惠之事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皇城北門的守衛一如平日,當那群守衛看到定陽公主一身戎裝騎著馬過來之時,還有那後邊的一大群兵士,看這架勢似乎想造反,忙想退回去,把皇城之門關起來。

定陽公主一揮手,頓時就有人突然竄出把那守衛之人殺死了,“敢擋我的路,我絕不輕饒。”略一回頭,看到任秀和帶著燕京府衙的人都過了來,於是道:“任大人來得正好。”

“臣不好讓公主久等。”任秀和笑道。

皇城裏立刻就有禁衛軍統領出來給定陽公主行禮,“公主,裏麵已經布置妥當了。”

“好。”定陽公主豪氣地笑出聲,“將來新皇登基也不會忘了爾等的功勞。”率先拉著韁繩衝進皇城之內。

定陽公主帶著身後一眾人馬進去皇宮,開始還是誌得意滿的麵孔,隨後卻是漸漸變得疑惑起來,這皇宮很安靜,禁軍的人影一個也沒見著,一旦疑心起了之後,她看著那禁衛軍統領的目光都變了,“我問你,禁軍呢?”

禁衛軍統領這時候卻大聲道:“定陽公主犯上作亂,傳聖上旨意人人得而誅之。”

“你,你居然敢背叛我?”定陽公主氣道,沒有她推薦,他能做到這禁衛軍統領?

禁衛軍統領笑道:“公主此言差矣,給我這職位的是皇上,並不是公主。”

威信候的臉色大變,眼看就要進入帝王寢宮了,卻在此時出了這麼一件事,他掉轉馬頭就要奔出皇城。

任秀和卻執劍攔住他道:“金候爺,那麼急著走幹什麼?”

“任秀和,別擋老夫的路。”威信候說完,舉劍殺向任秀和。

任秀和回劍擋住他的攻擊,示意身後的人關上那宮門,看到宮門已關,他微一用力地把威信候逼回去,自己卻帶人退了開去。

定陽公主此時已是臉色大變,看著城牆上冒出了一大堆弓箭手正對準著她。

曲清幽那身著白狐裘衣的身影在高樓上慢慢現了出來,那美麗的臉龐在夕陽的映照下多了幾分妍麗的色彩。“公主殿下,還是別頑強抵抗為好。”

“是你?”定陽公主驚駭道,然後又恢複了鎮定,朝外放出信號,“我的人很快就會衝進來,曲夫人,若你識相的話就讓開,別擋我的路。”

曲清幽看著定陽公主笑著搖了搖頭,“隻怕公主不能如願了,先別說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萬箭穿心,就說你城外的那群人馬很快就不存在了。”

“不可能,就憑你定國公府一府之力,如何能鎮壓得住豐台大營的守軍?”定陽公主笑道,那是她最大的砝碼,皇兄處死她過急了,沒有收回她手中握有的兵權。

“如果加上我安國公府,如何?”徐駿微笑著從城樓裏出來。

“徐駿?”威信候失聲叫了出來。

“沒有想到你金威也會做出這麼愚味的決定。”徐駿笑道。

曲清幽笑道:“公主,我勸你還是投降吧。”

定陽公主沒想到曲清幽居然聯合了安國公府,正在她大駭之際,看到湯櫛白與武安候府一身戎裝的踏上城樓,接著平定候世子粟俊英也出現了。

曲清幽朗聲問道:“湯候爺,木候爺,舅舅,外麵的叛軍怎麼樣了?”

“合我們五大世家之力,焉能不敗?”湯櫛白笑道。

武安候與粟俊英也微笑地點點頭。

“姑姑也聽到了,侄兒勸姑姑還是盡快投降吧。”趙稹大笑著步出來,曲清幽等人行禮後退至一旁。

“你做夢。”趙秩突然從宮裏衝出來。

定陽公主看到趙秩出來了,急忙下馬衝向他,“秩兒。”看到他平安無恙,她心裏頓時覺得無比的安慰,淚水湧出了眼眶。

趙秩溫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牽著定陽公主的手,抬臉看著高樓上的趙稹,道:“趙稹,若我們今天投降了也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何不選擇有尊嚴地死去?

趙稹看著那對有辱趙氏皇族的男女,心中一陣厭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皇兄與姑姑的一片癡情。”舉手示意眾人放箭。

頓時,漫天箭雨刺向了那場中眾人,威信候手中的劍不停地揮擋著,此時他是無比的後悔,為了心中的貪念與意氣之爭,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中所有人。

曲清幽看著場中趙秩不停地為定陽公主格開那些箭雨,他的臉很堅毅,把定陽公主藏在身後,心中有幾分感動,輕歎出聲,這隻能是徒勞而已,果然,就在趙秩揮開了一隻箭,另一隻箭卻向定陽公主而去,來不及了,他忙一轉身抱住定陽公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她擋住那一箭。

“秩兒。”定陽公主大叫道,伸手攬住他那逐漸倒下來的身軀,他身後中的箭越來越多,“秩兒。”她淚流滿麵地道。

趙秩伸手撫摸了一下定陽公主的臉,“別……哭……下輩……子……我……不……要……是……你……的……侄……兒……”

定陽公主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好,秩兒我答應你。”

“吻……我……”

定陽公主聞言,順從地低頭吻上了他冰冷的唇,此時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悄然而下,她已聽不到箭矢落下的聲音了,隻感覺到那撫摸著她臉的手無力地垂下。“秩兒——”

遠方一隻箭射中了定陽公主的背部,她感覺到一疼,接著更多隻箭射中她,她再一次摸了摸那摯愛之人的臉龐,“秩兒,下輩子我也不要再當你的姑姑。”力氣在流失,她綻出一抹微笑,倒在了趙秩的身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趙秩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想到他曾說過的話。

高樓之上躲在一旁看著的葉側妃,摸了摸小腹,低喃道:“孩兒,娘終於把害死你的人都送到你的身邊。”

曲清幽看著那倒在雪地裏的定陽公主與趙秩兩人,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她並沒有用偏見的眼光去看待他們之間的愛情,隻能說天意弄人,他們的身世血緣容不下這段愛情,再者敵我雙方的對峙,也容不得她手下留情。

“還沒有多謝二表嫂出的好主意。”趙稹的聲音不大,僅是站在他身旁的曲清幽能聽得清楚他說什麼。

“四皇子謬讚了。”曲清幽轉頭看著趙稹道。

“二表嫂過謙了。”趙稹道,若沒有這二表嫂居中穿線,除了湯櫛白之外,其他世家會選擇袖手旁觀,尤其是安國公徐駿與武安候,這兩家是原來七大世家裏最中間的一派,幾乎不參與皇位之爭裏麵,要說服他們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