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衣被看的雙頰飛紅,更是窘迫,咬了咬唇,低首行禮道:“見過小王爺。”雖然僅僅是在安樂城與夏侯桑有過一麵之緣,柳無衣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禦花園的花兒的確是美,不過無衣小姐卻人比花更美。”夏侯桑看著柳無衣,突然呢喃出聲。
本來隻是在心裏想一想,沒想卻說了出來,夏侯桑麵色悄悄一紅,生怕柳無衣罵他是登徒浪子,忙看向她。
聲音雖小,卻也鑽進了無衣的耳朵裏,她羞得麵色緋紅,連小巧玲瓏的耳光也微微泛紅了,摸不準夏侯桑是故意調戲還是無心之失。
在袖中捏了捏指尖,柳無衣強作鎮定道:“打攪了小王爺的興致,無衣這就離去。”說完,轉身就要走。
夏侯桑突然伸出手,捉住了柳無衣的衣袖,“是……是我打攪了你,我若是不笑出聲,你還在這裏賞花呢!我……我這就走。”
夏侯桑是習武之人,倒是有些不善言辭,一聽柳無衣要走,急的麵色赤紅,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處雖然僻靜,卻也不妨有人賞花走過來,被夏侯桑扯住衣袖,柳無衣心裏一慌亂,忙看向四周,低聲輕斥道:“你快放手!”
夏侯桑這才驚覺自己著急之間逾規了,忙鬆了手,道:“無衣小姐,我不是有心冒犯。”
柳無衣往後退開兩步,與夏侯桑拉開距離,低聲道:“我知小王爺無心冒犯,花宴快要開始了,無衣先行告辭了。”
說完,轉過身,快步朝花宴那邊行去,窈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花草之間,再也看不見蹤影。
夏侯桑暗自惱恨自己,抬頭拍了拍額頭,惱怒道:“真是嘴笨!討人嫌了吧!”
柳無衣回到人群處,蘇荀梅已經過來了,看見柳無衣過來,問道:“妹妹方才去哪了?我見林小姐在此,卻沒有瞧見你的身影。”
“我見禦花園中花草十分好看,就隨處走了走。”柳無衣笑著道。
此時,忽然有人說道:“公主來了!”
玉瑉一聲盛裝,出現在禦花園門口,行了進來,與眾小姐微微頷首,走向首位,對眾人道:“不過是個賞花宴,大家不必拘束!本宮在湖心亭處設宴,那裏風景獨特,可一覽整個禦花園的風光,眾位隨我移步過去吧!”
話畢,玉瑉悄悄的朝柳無衣眨了眨眼睛,柳無衣暗自覺得好笑,眾人都跟在玉瑉公主的身後,移步往湖心亭走去。
湖心亭中已經布置好了,眾位小姐落座之後,玉瑉又再次開口道:“待會皇兄會帶著我朝的青年才俊在湖心亭對麵的玉石長廊裏吟詩作賦,我們也可一飽耳福。”
這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待會大皇子會帶著年輕才俊們出現在與湖心亭相對的玉石長廊裏,如此一來,既不會破了男女大防,也全了男男女女相見的心思。
不一會兒,大皇子帶著一群龍章鳳姿的年輕俊才走進了玉石長廊,湖心亭的小姐們一個個捏著帕子,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那裏瞄去。
柳無衣覺得十分有趣,一邊品茶,一邊看著諸位小姐的各番做派,一臉興味盎然。
突然有一女子,低聲道:“夏侯也來了?該不會是我眼花了吧?”
這下眾小姐全都將目光投向了玉石長廊那裏,翹首以盼,低下議論聲更是不絕於耳。
“夏侯桑不是從來不出席這種宴會嗎?”
“難不成是為了我們中的某位小姐來的?”一個女子忽然臉頰緋紅,帶著羞意道。
要知道夏侯桑可是京都炙手可熱的貴公子,宏南王府的地位首屈一指,夏侯桑又是唯一一位男丁,雖然出身豪門卻又不似其他那些貴公子一般紈絝,從來不逛青樓楚館,也不去煙花賭坊,小小年紀就去了西北戍邊,成了皇上看重的武將。
這京都中,除了幾位皇子,再也沒有誰比夏侯桑的身份尊貴,若是能夠嫁入宏南王府,將來以後就是王妃,夏侯桑可是京都無數女兒家做夢都想要嫁的男兒郎。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柳無衣不禁又想起方才禦花園中被夏侯桑調戲的一幕,耳朵悄悄的紅了起來,硬是一下都沒往玉石長廊那邊看。
夏侯桑隔著層層疊疊的花海看向湖心亭中那個令他失神的身影,一時間隻恨不得飛過去,好好跟她解釋,自己方才不是故意孟浪。
湖心亭這裏炸開了鍋,幾個小姐都悄聲道:“夏侯桑是在看我嗎?”
“哪裏是在看你?明明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