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寶典?”解審重複了一遍道,“寶典,叫寶典好啊,可是為什麼叫菊花寶典呢?”
“呃……”我總不能說是菊花象人身上的某個部位吧,況且我是覺得,如果讓他用了葵花寶典那麼經典的書名,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啊,所以才隨口縐了個菊花寶典出來,要說到這道理麼……我笑了笑道,“這菊花之名,一則神話傳說中菊花被賦予了吉祥、長壽的含義,書名為菊花,意喻大作可以千古流傳,二則古有五柳先生寫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其愛菊之名,無人不曉,菊花也逐漸成了超凡脫俗的隱逸者之象征,深涇哥哥學富五車,卻不追求功名利祿,豈不正是一位隱士?不論是於書還是於人,這菊花之名都是再合適不過了。當然,這隻是小女子的一點拙見。深涇哥哥寫的書,書名當然還是由哥哥自己做主才是。”
“隻道清風老弟與弟妹是才子配佳人,沒想到弟妹還是才女,失敬失敬啊。”解審高興地端起了茶杯道,“愚兄以茶代酒,敬弟妹一杯。這書就按弟妹說的,叫‘菊花寶典’了,他日編撰時,還請弟妹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等深涇哥哥的書著成之後,能讓我一睹為快便好。”我客氣道。
“這是自然,到時一定先請弟妹過目。”解審大笑道。
這時,先前為我們開門的女子走了進來,端著一盤菜肴,小心的放到了桌上。“再去添些茶水。”解審指了指桌上的茶壺道。那女子點點頭,端起茶壺走了出去,不一會便回來了。“怎麼這麼慢?”解審抱怨道,“沒見我這裏有客人麼?快去做菜吧。”
那女子還是點點頭,退了出去,感覺就像是仆人一般。這一幕讓我看了氣不打一處來,哪有這麼對待自己老婆的,剛因他的學識而產生的一點好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我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倒是柳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悅,接過了話題,和解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寫菊花寶典的事情。望著眉飛色舞的解審,我不由得開始回憶,現代有沒有一本記載這類東西的書,作者是叫解審或者深涇的,可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也許是我所知有限吧,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這麼一本書問世,無論是否流傳千古,至少作為始作俑者,我還是有一點小得意,尤其是那書名……想我這裏,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解審的妻子給我們上完菜以後,就站在解審的身後,不時的幫我們去添酒添飯的,一口也沒有坐下來吃。我吃得很不是滋味,可作為客人,又不便出言指責,隻好埋頭吃飯。
“清風,你說那九葉晶蘭和七葉晶蘭是不是同一種東西?”離開解審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夜裏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我忍不住往柳基懷裏靠緊了些。
“就是葉子的數目不同,或許是差不多的東西。這個下次再說吧,目前也沒有什麼其他線索。遙兒,冷嗎?”柳基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肩上道,“不曾想會呆到這麼晚,忘記給你多帶一件衣服了。”
“不是很冷,隻是有點涼,靠著你就好了,你自己穿上吧。”我將衣服還給柳基,輕輕感歎道,“清風,你對我真好。”
“是不是看到深涇兄那麼做,你有所不滿?”柳基笑了笑道。
“那是當然,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妻子?”我嘟囔道,“就像使喚奴婢似的。”
“其實你有所不知,你今日見到的女子,早先並非他的正室,而是他的妾。”柳基道,“深涇兄原本出身於名門望族,但因為該族的一房族人收留了朝廷的要犯,那一房全部被抄斬,而同宗的族人俱被貶為庶民。深涇兄的正室因受不了貧寒的日子,懸梁自盡了。深涇兄帶著妾氏輾轉到了三裏亭,恰好學塾缺人手,便謀到了這份差事。後來深涇兄將她扶正,做了填房,但因為之前的習慣,深涇兄一直都對她呼來喝去的。我也看到過很多次,但這是人家的家事,作為外人,實在不便多嘴。”
“唉,這裏的女人真可憐。還是現代好啊,至少男女平等。”我感歎道。
“現代?”柳基奇道,“什麼男女平等?”
“哦,我是說在我的家鄉,男子和女子的地位是一樣的。女子不必仰仗男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我解釋道。
“是嗎?真想去你的家鄉看看,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柳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