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先不說我對於此時所在的朝代毫無概念,單單地名就很難說清楚了。如果胡謅一個,他當了真,到時按這個名字幫我找,便是白花力氣。若是告訴他實際的地名,萬一恰好在附近,不免穿了幫。可我能告訴他,我來自二十一世紀麼?雖說他的接受能力比較強,而且對我曾說起的如何到這裏的說辭也深信不疑,可真要一下子告訴他,我和他不是同個時代的人,會不會把他嚇到?如果他知道了眼前和他朝夕相處的人,竟然和無數代以後的子孫後代是同輩,他又會有何感想?目前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可不想他因此產生什麼顧忌。於是便敷衍道:“當初莫名其妙的來了這裏,經過這段時間適應,我隻知道這裏離我的家鄉甚遠,不提家鄉便罷,若是說多了,心中不免難受。”說完我還假裝吸了吸鼻子。
柳基自然聽到了這聲音,連忙過來握住了我的手道:“遙兒,不提家鄉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傷心了。”
他這句話正中我下懷,不過我也不想錯過了這個打“預防針”的機會,便說道:“不怪你,隻是我真的很想念那裏。我家鄉和這裏很不一樣,還有許多這裏沒有的東西,下次有機會再慢慢說與你聽。”
“好好,等遙兒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慢慢說。”柳基應道,“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他鬆開了我的手,匆忙地躺在了地上。我無奈地笑了笑,躺倒在床上。我知道他之所以岔開話題,並不單單是剛才提起了關於他身世的原因,也不隻是出於對我的好奇,是因為他不想我提某個話題。但是,避開了現在,不見得避得了明天。也罷,就等明日再說吧。我合上了眼,可心中還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一時無法入睡,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想要睡去。可此時我卻聽見地上的柳基爬了起來,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要去哪裏?莫非是去解手?我剛這麼想,便聽到了外麵院子裏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但聲音不是很響,我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側耳聽了一會,我便忍不住想要起身去門邊看看,就在這時,門又輕輕的開了,然後被很小心的關上。大概是怕吵到我吧,連腳步都是很輕的,要不是我正凝神聽著動靜,還真覺察不到。柳基就是細心,我心中想道。既然柳基回來了,我也沒必要再爬起來了,我繼續睡我的覺便是。可是他為何不躺下來?聽那腳步聲卻是一直走到了我的床前。
大半夜的,他想做什麼?我依然緊閉著雙眼,一抹羞澀夾著一點點的驚喜從心底升起,莫非他……
“趁早……,……,……你。”此時院子中又隱約傳來了柳基的聲音。柳基還在外麵,那此時在我床前的是什麼人?我立刻睜開了眼睛,卻見一道白光正向我頸部落下,我迅速往床內一滾,躲開了那一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我看清了那道白光的來源,居然是反射著月光的刀身。那人見一擊不中,隻愣了一下,便再次向我舉起了刀。
有人要殺我?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高聲尖叫起來,同時抓起枕頭朝他砸了過去。枕頭立刻被劈成了兩半,趁著他第二刀勢盡,我從床頭滾向床尾,快速的下了地,此時他第三刀已經劈向我的麵門,我快步滑向一側,堪堪避過了那一刀。此時外麵也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估計柳基被另外的人纏住了。襲擊我的那人三刀不中,似乎有些焦急,開始加快了攻勢,我仗著輕功又連續躲開了幾記殺招,但身後是床,前路被他堵住,隻能夠左右閃避,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隻要一不留神,立刻就會在他刀下喪命。我必須反擊,可是我手無寸鐵,腳下又忙著逃命,拿什麼來反擊?稍一分心,刀鋒貼著我的右耳過去,一縷頭發立刻被削落了,若是我再慢上一丁點,落下的可能就是耳朵了。
驚恐之餘,我心頭也竄起了怒火,管它什麼走火入魔,立馬運起了乾坤催玉大法,聚氣於掌心,當他再次逼近我的時候,我不再躲他,反而迎了上去,他被我這突如其來的“送死”動作楞了一下,我趁勢一掌拍向他舉刀的手腕,他沒料到我會忽然出掌,被我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中了手腕。一擊得手後,我終於找到機會,在他露出空隙的檔口,繞到了他身後,“哐嘡”一聲,刀還是落了下來,不過是他鬆手掉下來的。同時那人痛苦地嚎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受傷的手腕。我一見那掌起了效果,正想要在他後背再補一掌,突然心口又是一悶,我情知不好,趁他還來不及再次堵截,趕緊往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