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銀子可以花銷,路上也不算太辛苦,幾日後我終於到了京城,我在一家客棧住下後,就開始打聽京城的名醫,一問就問到了七八家,我一一去拜訪,但大部分時候連大夫的麵都見不到,他們收的診金很高,我那麼點銀子根本就不夠見他們的,後來有一家的大夫算是見到了,可我一問他這藥的成分問題,他就以為我是上門尋事的,叫人把我趕了出來。
在京城住客棧比其他地方要貴得多,沒多久我的銀子便隻剩下兩錠了,雖然還夠用一段時間,但總不能坐吃山空,真等銀子用完了,豈不得睡馬路?我得找份活幹才行。可是我能夠做什麼呢?一些繡坊倒是在招人,可我連縫顆紐扣都是歪歪斜斜的,怎麼去繡花?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做體力活更是不可能。我也不像其他的穿越者,有各種技能在身,我隻會多國的外語,可在這裏卻無用武之地,老外都不見一個,跟誰去說外語啊?
這樣又過了兩三天,我還是沒找到可以幹的活,不由得愁上心頭,無意中開始唉聲歎氣起來。這天我又在發愁時,小二正好端食物過來,住了一段時間,也算有些熟悉了,他見我的樣子,便問道,“姑娘這幾日為何總是愁眉不展?”
“我快沒錢住店了,可是卻偏偏找不到活幹。能不煩嗎?”我歎了口氣,“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睡路邊了。”
“也不見得。”小二聞言笑了,“不知姑娘能否做些廚房裏的事情?”
“廚房?可以啊,小二哥有好去處?”我問道。
“店裏原本的陸大廚回鄉成親去了,現在二廚替著大廚,打下手的頂著二廚的位置,正缺少一個打下手的,不知姑娘有沒有興趣?”
“有啊,當然有啊。”我高興地快蹦起來了。
“那姑娘稍等,我去和掌櫃的說說。”
“那有勞小二哥了。”
“不用客氣,我去去就來。”小二說完便跑到櫃台後麵,跟掌櫃嘀咕起來,掌櫃朝我望了幾眼,點了點頭。
小二快速地跑了過來,嚷嚷著,“成了,姑娘,成了。掌櫃讓你過去。”
我謝過了他,朝掌櫃的走去。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他看我走到了跟前,便道,“姑娘,不知道怎麼稱呼?”
“小女子姓柳,名月瑤。”
“好的,姑且稱姑娘小柳吧,想來你也明白,我們客棧除了提供住客的食物外,也是對外經營的,所以廚房的事情很多,會有些辛苦,不知你能不能吃苦?”
“掌櫃的,我沒問題的。”吃苦總好過喝西北風。
“剛開始這一個月是試用,是不給月錢的,但可以免費提供吃住,可以麼?”
“行的。”我滿口答應,熬過一個月再說。
“那行,小柳。你用過飯就去後麵廚房幫忙吧。”掌櫃的笑了笑道。
“嗯,謝謝掌櫃。”我鬆了口氣,總算暫時有活幹了。
但第一個月是沒有錢的,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湊足錢去拜訪那些名醫呢?如果範先生給我吃的真是毒藥,那麼時間是越來越緊了,可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大的希望就是柳基沒事,能夠來京城找我。
廚房的事情真的是又多又雜,不過那原本打下手的小釗非常好,看我是名女子,所以劈柴生火打水的粗重活他都一手包攬了,隻讓我幫忙洗洗菜和碗碟,用他的話來說是他已經做習慣了,還是他做順手些。所以有時前麵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也去幫忙端端盤子。這些活都不難,我很快就適應了,從掌櫃笑眯眯的表情來看,想來他對我的工作也是挺滿意的。店小二名叫佟豐利,興許是我常幫他忙的緣故,他對我也特別關照,吃飯時總是將好點的菜先給我。要不是我有心事,能過這樣的日子也算不錯。
這天我正在洗菜,佟豐利匆匆跑進來道:“少掌櫃回來了,還要請保餘堂的少東過來吃飯,掌櫃的交代,多加幾個菜。”
“知道,少掌櫃愛吃的,我都拿手。”二廚笑著應道,“小柳,辛苦你再多洗些東西了。”
“行,沒問題的。”我應道。我之前聽佟豐利說起過,少掌櫃是跟著保餘堂藥店的少東去進藥材了,除了長長見識外,也學著做生意,他的誌向遠不是隻守著一家小客棧,他想要把生意做大,掌櫃對此也是非常支持的。所以這段時間他常跟著保餘堂的少東到處跑,我來到這裏後,倒還未曾見過他。
到了中午時分,店裏照舊很忙,掌櫃的讓我幫忙把幾個菜送到廂房裏,少掌櫃和他的朋友在那裏用餐。我端著餐盤過去,還沒進屋,就聽到裏麵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那聲音的主人想必也是個豪爽的人,隻是不知是哪個發出來的。推開門,看到正對門的一位年輕人,長得和掌櫃有些相像,想來就是少掌櫃了,另一位是背對著我的,我一看到他的身形,我的心立刻收緊了,難道是他?怎麼可能?
我忍住激動的心情走上前去,盤子還未放到桌上,便迫不及待地向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