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預言(3 / 3)

夜晚,約書亞翻覆著無法入睡。坐起身來,看著礦洞處遙遠的油燈發出的微弱的光。長歎一口氣。回想著日間老陳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預言?怎麼不預言一下,那個該死的印第安人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哎。看來一切真相,隻有那個礦洞可以告訴我了。”

月落日出,又是第二天清晨,四散而逃的華人勞工看到危險解除,紛紛回來開工。約書亞將印第安人的事件用官方的解釋告訴了所有的勞工,三分真七分假,隻為安定人心,講演結束後。老陳拉著約書亞來到礦洞門口,奉上一碗水酒,約書亞仰頭喝下,不禁被辛辣的酒味嗆的咳嗽起來。

約書亞非常氣憤:“陳!這是什麼?”

老陳看到約書亞喝下了水酒,滿麵堆笑,笑嘻嘻的擠上前來:“這是大清的白酒,感謝你救了我們礦上這些手無寸鐵的勞工。“

約書亞聽到這裏,看到了逐漸圍過來的華人勞工們,他們很多都是拖兒帶女,因為長期的勞作,個個顯的麵黃肌瘦,男人們打著赤膊,女人們則衣衫襤褸。他們的眼神中都很木然,都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約書亞在年輕時就被調來這裏任職巡警,十多年裏,看著這裏的華人勞工不斷增多,生活境況卻一天比一天差,但自己也隻是一個警察,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生活。更不能違反憲法私自釋放它們。

約書亞看到這些,從懷中掏出一塊懷表,那是塊早已斑駁的古銅色懷表,打開後,在表內上蓋貼著一個歐洲女子的黑白照片,女子麵容姣好,儀態大方,約書亞看著照片不禁想起了一段令他終生難忘的舊事。

一片戰火硝煙的海戰之中,雙方戰鬥慘烈,這是發生在1898年著名的美西戰爭,美國通過贏得戰爭正式確立世界霸主的地位。在加勒比海之上,一艘因為導航出錯不幸誤入戰爭海域的美國遊船,被西班牙戰船炮火擊中,眼看就要沉入海中。而這艘遊船,約書亞和她的夫人恰恰就在上麵。這是倆人的第一次新婚旅行,不想新婚即成永別,無路可走的妻子將一塊印有自己相片的懷表塞到約書亞手中,兩人擁吻著一起沉入水中……。許久,約書亞幸運的被海浪衝在古巴島之上,得以逃生,輾轉回到金山。但他的妻子卻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傷痛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約書亞的心頭,自打那以後,他就發誓,不會再這種痛苦離別之事在自己眼前出現。

慘劇就發生在幾個月前,離別的那一刻至今曆曆在目,約書亞看著在場這些拖家帶口的華工們,宛如可以想象並感受到華工們因為親人離別的痛苦。良久。他終於打定了主意。用手指了指老陳說道:“陳,和我進去!”

老陳一聽,用手抓抓下巴那幾撮胡子,十分為難:“約長官,我認為,昨天印第安人的事應該就此結案,不用再進礦洞了吧?”

約書亞眉頭一皺:“不想去?”

這下問的老陳十分慌張:“長官,不是!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不不不,對我這歲數的人去很危險,我勸長官你也不要去了,這洞連我們都沒有深入進去了,聽說,那礦洞裏經常鬧鬼,說不定那個印第安人就是被惡鬼附體才瘋癲的!”

約書亞湊到老陳身邊小聲說:“昨天騙我讓我倒了大黴,今天,你可跑不掉。“

老陳一臉無奈,正要辯解。約書亞又大聲問周圍的礦工。

約書亞:“你們每天在這條礦洞的水中淘金,從來沒人想要進到裏麵去?“

圍觀的曠工們齊齊的搖搖頭,一個礦工低聲說道:“陳先生不讓我們進去,違抗命令的,不給飯吃。”

約書亞回頭看看這個老陳:“陳!他們是清人,你也是。礦洞你是主事,我不會幹涉,但如果出了事,美國可是講究法律的!”

老陳陪著笑慌忙的點頭稱是。

約書亞:“我想進去查個究竟,為什麼那個印第安人進去後會無故發狂,而你,給我做向導。如果不將原因查明,以後還會有其它人受害。陳,你真希望這樣嗎?”

老陳稍稍猶豫,再次拒絕:“長官,剛才我都說了,這個洞從來沒人進到深處,危險的很,要不然就算了,您進去了,出個意外,受罰的可是我們這些人啊。”

約書亞微笑一下,伸手抓住老陳的手腕,強行將老陳拖入礦洞入口。老陳年老力衰,根本無法反抗,再加上昨日的事情有些理虧,一股腦的被約束亞拉進洞中。

礦洞入口處還算是寬闊,但是越往裏走,光線越暗,在那個年代,雖然電燈已經在美國算是普及,但是這些偏僻的西部礦洞就沒有那麼豪華的裝置了。洞內蜿蜒曲折,洞頂不斷的滴下潮濕的水珠,洞內風極少,約書亞感到一陣陣的缺氧。老陳拿著昏黃的油燈小心的走著,油燈火苗已經變的非常微弱,老陳可沒有約書亞穿著鐵掌釘的牛仔靴,他依舊穿著千層底的布鞋。礦洞碎石滿地,老陳行走艱難。

一路上,老陳不停的數落著,勸說約書亞出去,簡直要把約書亞的耳朵磨出繭子了。

約書亞幹脆,用手槍抵在老陳的後腦門。老陳這才老實。

說話的功夫,已來到洞中深處,空氣稀薄,老陳的油燈火光越來越小,隻能用一點微弱的光,在洞內四下觀察。

忽然,一聲刺耳的鳴叫,打斷了老陳。倆人隨著鳴叫聲看去,隻見一隻大鷹從洞深處飛出,渾身傷痕累累,本來鮮亮的羽毛仿佛被什麼東西撕扯過一般,雜亂無章。

看到這情況,約書亞知道,洞裏肯定有什麼秘密。急匆匆的拉著老陳向洞中深處探去。向前走了沒多遠,他們停住了,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深坑,但好在能依稀看到向下攀岩的路。約書亞知道,這種地形,非常危險,稍有不慎,滾落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於是,他對老陳說道:“陳!你留在這裏,我用繩子綁在這顆石柱上,如果有危險,我會緊拉三下,而你就需要出去找個幫手了。”

老陳:“那你呢?長官,自己下去?“

約書亞:“這裏很危險,剛才你不是很不情願進來嗎?現在你可以留下,這樣比較安全。“

約書亞是極其少數不戴有色眼鏡對待華人勞工的警長,老陳自然知道這點,聽到這些話,老陳猶豫了,他把火把高高舉起照亮約書亞的臉。

約書亞正準備下去,被老陳攔下。

老陳:“長官,還是回去吧,為了一個印第安人,犯不著冒險。”

約書亞絲毫沒有思索的回答:“印第安人,清人,法蘭西人,印度人,在這裏,隻要是我管轄的地方,就不會歧視誰,都是美國的公民。況且,你不是說我已經是那個部落的人了嗎?既然如此,查明死因,也是我分內的事,不是嗎?“

老陳語塞。隻得默默點頭認可。

約書亞繼續說:“昨天的怪事你我有目共睹,你肯定也不想看到外麵的那些人,整日活在危險之中吧?”

雖然不知道老陳的擔心是否值得,也不知道老陳究竟還有什麼隱瞞著約書亞,但約書亞的固執,倒是令老陳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和約書亞一樣的倔強。老陳不禁回想起了一些往事,長歎一口氣,隨即說道:“長官,這裏我陪你下去。”

約書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老陳淡然的看著約書亞,慢慢回答。

老陳:“長官,我大清幅員遼闊,山嶽洞府不計其數,我年輕時也算是遊曆萬千,並不算是孤陋寡聞,所以,我陳盺書雖然筋骨之力比不上長官,但是我自認為還是有那麼幾兩熊心豹子膽,兩人發生什麼事總算有個照應,好過你孤立無援。再說了,如果真有危險,外麵的人誰敢進來相救?咱們啊,還是打起精神,繼續前進吧。”

約書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老陳這話一出,心中便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敬佩。

心想,這個老油條今個是怎麼了,平日裏遇事躲得最快,這時卻敢和自己一起下到深穀中,不過也好,多個人多個幫手,而且既然老陳這麼肯定了一件事,也應該不會輕易離我而去。想罷,約書亞活動了一下筋骨,將手搭在老陳的肩膀上。

約書亞臉上露出笑意:“陳,謝謝。”

老陳沒有說話,他將油燈舉在麵前,重新點亮,這時,山洞中的空氣仿佛充足起來,老陳邁開腳步,走在前麵。盡管腳下因為碎石而行進緩慢,但他的身影卻明顯挺直了許多。

礦洞本是一座山洞,因為山洞中有水流出,水中含有高量金沙,那則證明礦洞之中的岩石含金量非常高。此礦被發現後立即引來了資本家的目光,隨即被投資挖掘,華人礦工們從來隻是在淺層的洞中采掘,並沒有深入其中。

約書亞與老陳走了很久,洞中深處異常寒冷,從洞口到洞內,仿佛穿越了四季一般,二人冷的瑟瑟發抖,但更加令他們不安的確並不是溫度。

老陳:“長官,你有沒有聞到?”

約書亞:“像屍體腐爛,但這麼冷,怎麼會有腐屍。”

老陳停了下來,用手止住了後方的約書亞。自己慢慢的向石壁上摸索著。約書亞被老陳奇怪的舉動搞糊塗了。

約書亞:“陳?”

老陳眉頭緊鎖,微弱的油燈下,老陳的臉色變的及其複雜。他連連搖頭,口中嘟嘟囔囔的說著:“不可能啊?這是美利堅?怎麼可能?”

老陳越是這樣,約書亞的好奇心就越強。約書亞不由自主的也學著老陳在石壁上開始摸索,這一摸不要緊,約書亞馬上發現了問題,這石壁凹凸不平,但是細摸之下,顯然有被金屬武器砍刮的痕跡,約書亞知道,為了防止華人勞工暴動,他們隻從事淘金,洗沙等簡單的工作,鐵器在這裏是禁品,就連昨天的鐵鍬都是需要通過特殊審批才能使用,所以剛才印第安人發狂肆虐時,才沒有人敢於反擊。

約書亞:“陳,這裏有人搏鬥過。”

老陳搖搖頭:“這痕跡雖然是斧劈刀砍所致,但我認為成因並非是搏鬥,反倒像是某種符號,這個符號我一定以前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了,到底是什麼呢?”老陳陷入了沉思。

約書亞聽到這裏,也不由自主的將掛在腰間的槍拿出,握在手中。保持隨時戰鬥的姿勢。

突然,老陳猛地抬頭,想了起來,脫口而出:“困鬼局!”

約書亞皺著眉頭:“什麼?”

老陳驚恐的借著微弱的油燈,在石壁上觀察,而觸摸石壁的手開始發抖,這一切被約書亞看在眼裏。

約書亞:“陳,什麼困鬼局?“

老陳沉吟了半響,大口的吞咽吐沫:“長官,困鬼局,就是一道屏障,將所有惡鬼冤魂全部困在屏障之後,不生不滅,最早是我中華墨家方士所創。哎,和你說這些你又不懂,走,快走。“

說著,老陳急忙拉起約書亞的胳膊準備撤退。老陳年老力衰,幾次拉扯之下,約書亞紋絲不動,反倒把老陳累的夠嗆。

老陳:“這裏的東西我們不調查了,我們快出去,這樣才能活。“

約書亞:“我們跑了,把危險留給你的同伴?留給那些孩子?”

老陳停住了,他心裏清楚,這裏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延伸到洞穴之外。

但老陳仍然說道:“出去再想辦法吧,長官,從長計議。”

約書亞:“既然你知道名字,肯定知道原因,你一定比我更了解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陳被約書亞搶的難以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妥協。

老陳懇切的說道:“有困鬼局在,就說明,前麵有過大肆屠殺,方士用天羅網住這裏,惡鬼不能往出自由,不斷積攢仇怨,所以這裏才會這麼陰冷。如果咱們冒然跨過死界,觸怒惡鬼,那我們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約書亞聽到老陳的這些話,冷笑一下,在他看來,這全都是些無稽之談。約書亞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向老陳晃晃。

約書亞:“上帝自然會安慰那些冤魂,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老陳咽了一口吐沫,懇切的說道:“長官,約書亞,你和其他的美國鬼子不一樣。”

約書亞:“但是,陳,你比我更想知道這裏是什麼?不是嗎?我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不想我探尋下去,至少從你剛才願意同我爬下來,我能肯定,你一定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老陳語塞,看著約書亞默默的點點頭,但是隨即又說道:“沒錯,約書亞,我隻是不想再冒險,我的前半生就是………。哎……。!”老陳話說了一半,停下了,沒有再說下去。也許此時的老陳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約書亞:“今天的那個發狂印第安人肯定與這裏有關係,如果我們不冒險一次,會有更多的華人遭遇不幸,他們是你的同胞。陳!”

老陳深歎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洞口,洞口的亮點早已不見,可見他們深入這個天然洞穴已很遠了,現在除了火把油燈那點微弱的光,整個世界就是一片漆黑。老陳沒有再猶豫,也不再巧言推脫,而是張嘴咬破了小拇指,將血點在自己額頭上,又伸手要去點約書亞。

約書亞:“陳!你也瘋了嗎?“

老陳:“老實別動,告訴你,既然這是我中華傳來的局,自然也就要用中華的術來解,我姑且一試,小指為水,水走潤澤,點額頭泥丸宮,可保神誌清醒,血可衝煞,可去邪風襲腦。“

約書亞聽到這些雲裏霧裏的話甚是不解:“陳?“

老陳打斷約書亞的話:“行了,走吧,你和其他的美國鬼子真的不一樣,有點意思……“說罷,對著約書亞微笑了一下,約書亞看著這個微笑,感到眼前的這個老陳,似乎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洞內漸行漸窄,但是火把依然在燃燒,約書亞很清楚,這個礦洞肯定通向某個空曠的地方,但他在這裏任職多年,從來沒有發現山後還有一處隱蔽的地域。這時,在他們麵前出現了一道被砸破的石牆,約書亞與老陳對視一眼,倆人都明白,這道石牆恐怕就是被那個發狂的印第安人砸破的,石牆約半寸有餘厚度,用石斧等工具可以輕易砸開。約書亞用手將石牆碎石剝落,石牆後依然是一條幽深的長廊,黑漆漆的,難以預測其中到底藏匿著什麼。

老陳將火把緊握在手中,用手肘碰碰約書亞,倆人繼續前行。

行進中,老陳突然攔住了約書亞,小聲說:“等等,第一百步,這裏有機關,小心!“說著小心的用火把舉在前方,意圖照亮腳下的路,突然,刺啦一聲,黑暗中竄出一個細長的黑影,迅速圍在了老陳的火把之上,瘋狂的撕咬著火把,約書亞看的清楚,這個東西居然是一條小蛇,小蛇通體呈半透明,骨骼清晰可見,雙眼潔白,好像並無眼珠。與昨日裏印第安人眼中所鑽出的那條怪蛇一般無二。

約書亞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了一跳,但馬上恢複常態:“陳!這到底是什麼?”

老陳點點頭:“果然是這樣,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老陳停頓了一下,繼續對約書亞說道:“這叫盲蛇,遇暗而生,遇光而化,是古人豢養調訓培育出來,專用看守墓穴,道場,法眼等地。此蛇一旦馴養成功,代代皆是如此,他們隻會襲擊錯入陣中的人,鑽入人的腦髓,左右人的行動,被控製者雖死卻生,不畏疼痛,乃是陰陽家控屍的一種方法,二千年前,秦軍橫掃趙國都城邯鄲,負責衝鋒的兩千戰士就是被盲蛇控製,勇猛無敵。但!這馴養的方法,早在漢代時隨著罷黜百家的思想,而消亡,這回沒錯了,看來,這裏肯定居住過一位集墨家與陰陽家所成的大家………事情開始有意思了,長官。”

老陳說完後,約書亞再向前看去,果不其然,這滿地的窄道,居然都布滿了這種盲蛇,層層疊疊,虯結交錯,而那透明皮膚下的蛇骨更是看著令人心寒。那火把上的小蛇此時早已被火考成焦炭。老陳用手肘碰碰約書亞,催促道:“哎,別看了,這隻是第一道機關,也算很好破解,你跟著我的腳步,千萬別踏錯一步,不然,你就真的直接去見你的上帝了。”

約書亞看著燒成焦炭的小蛇,想起了那被自己擊斃的印第安人,不由一陣寒意,看來那人是來到這裏之時,一個不留神誤踩蛇區,這才被蛇鑽入腦中,才變成了毫無思想,一味殺戮的行屍。約書亞心裏發涼,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老陳看著約書亞的模樣,也沒說話。自己先踩了上去。很奇怪,老陳每踩一步即使是踩到盲蛇身上,盲蛇也不反擊,而是任由老陳將自己踩爛。

約書亞不由在心底裏感歎,讚道:“陳!你真神啦!“說罷也跟著老陳所踩的腳印跟了上去。

老陳邊走邊說:“此陣乍一看很是嚇人,但其實不然,這其中蘊含了淺顯的易數原理,我現在走的是生路,是這些馴蛇人在布陣時刻意為之,為了給自己留出後路,困鬼局一旦成陣,除了這裏,恐怕再無生門。“回頭看看約書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老陳不由笑了。

老陳:“你這個洋鬼子,我遠渡重洋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躲避仇家,打算此生再也不再染指五行易數,沒想到你還是讓我破了戒。”

老陳搖搖頭繼續說到:“這幾年,你保護我們這方百姓,盡心盡力,是個好官。但如果這次咱們能活著出去,你可要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保密啊。“

約書亞沒有應答,隻是“嗯”了一聲,專心的跟著老陳的腳步向前走去。路雖然崎嶇,但約書亞看著老陳這個岣嶁的背影,不覺中感到無比可靠,但,如果拿餐點來比喻,盲蛇陣充其量隻算是餐前的一道甜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