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傅晴想要與肅王偶遇的計劃卻落了空。肅王下榻的院落外圍了不少全副武裝的侍衛,她根本無法靠近。
大熱天的在外等了一下午,連肅王的人影都沒有瞧見,傅晴隻得敗興而歸。
菩提院。
靈台寺的住持弘法大師為肅王把過脈,眉心擰得緊緊的。
“大師,王爺體內的毒可有解?”成喜一臉憂心。
王爺這次征戰倒是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可是回京途中,卻遭遇了不明黑衣人的伏擊,右膝上中了一箭,本來不算什麼,拔了箭血也止住了,可哪知那箭頭卻抹了毒……
弘法大師頓了頓,拿出金針打算為肅王逼毒,“老衲盡力而為,殿下若是能挺過今晚,性命應是無憂。”
至於這毒對身體的影響,他卻不敢保證。若是孫神醫還活著,定能讓王爺痊愈,可他卻沒這個本事。
成喜不太滿意這個回答,抽抽搭搭瞪了一眼身旁的老道長。
這就是所謂的一線生機?
玄清子摸了摸長長的胡須,高深莫測地笑了,“急什麼?貧道剛剛又卜了一卦,王爺的生機就在這寺裏。”
今夜便是關鍵。
不知是不是肅王到訪的緣故,寺裏的晚課被取消了,許昭寧想要外出散步的借口沒了,她一個寡婦也不好四處走動,隻好早早就準備歇了。
白果一邊伺候她梳洗,一邊低聲說道:“晴姑娘沒見著肅王的麵,回來後發了好一通脾氣。不僅是她,今日在外賞景的姑娘可多了。”
她把“賞景”兩個字咬得很重,撇撇嘴,“現在這樣的天,在外站一會兒就汗流浹背的,這些貴女們為了見肅王殿下一麵也是拚了。”
許昭寧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肅王殿下俊美無儔,又向來潔身自好,當然受小娘子的追捧。女子想要嫁個好夫君再正常不過。”
想到自家姑娘的境遇,白果的情緒低下來,“若是大老爺還活著就好了。”
大老爺還活著,絕對不會把女兒嫁到侯府給人衝喜。
許昭寧的眼裏浮出一絲黯然,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別想太多,等孝期過了,我們就想辦法離開侯府。”
出嫁前,二叔答應過若是衝喜不成功,會在三年後接她歸家。到時候再分家,她就可以帶著母親和弟弟開府另居。
寺裏的夜晚很靜,熄燈後,許昭寧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驟然一聲驚雷,讓她陡然睜開了眼。
出了一頭的汗,許昭寧覺得有些口幹,摸黑下榻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雷聲越發密集,轟隆隆的擊得人頭皮發麻,狂風驟雨也隨之席卷而來,半開的窗戶被吹得哐哐作響。
許昭寧放下茶杯,走過去關窗,電閃雷鳴之際,窗外倏地閃出了一道人影。
“是誰?”
許昭寧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盯著外麵。
黑暗中一切如常,似乎剛剛那一幕隻是她看花了眼。可隨著閃電再次劃破夜空,許昭寧驚訝看到那影子竟穿過窗戶,像煙霧一樣向她飄了過來。
猛地一陣眩暈襲來,許昭寧還沒來得及開口驚呼,人就倒了下去。